天色渐晚,外边反倒没白日那么冷了,雪也停了下来。
飞燕司向来少男子,多女子。
此刻沈鹊却刚好撞见一橙衣男子端着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盒子向她这边走来。
准确的说,是向着鹤兰小院来的。
“你是什么人?怎么这般面生。”玉临率先开口,拦住那男子。
男子脚步一顿,垂下头,看不清神色。
只听他规规矩矩道:
“在下洛华,君慈殿下的护卫,随殿下一同来的令国。”
沈鹊目光落在他手捧的盒子上,打量两眼,淡声问:“这是什么?”
洛华一愣,捧着盒子的手紧了两分,不自觉的退后半步。
“我家殿下敷腿要用的药草。”
玉临见这人如此小心谨慎,一时觉得好笑。
她家司主又不会抢他们的东西。
沈鹊点点头,没在意。
“回去吧。”
回去路上,沈鹊的双唇可是一直没离开那烟斗。
她一会儿望天,一会儿看地的。
忽然,她孩童似的用肩膀撞了下玉临。
玉临有些发懵,转头看去。
自家司主正抱着胳膊,双眼放空。
“玉临,你说——”
玉临眨眨眼,静静等着沈鹊说完。
“算了,没事。”沈鹊停顿些许,自顾自的摇摇头,收回说了一半的话。
玉临:……
“司主是不是对那位七殿下有疑?”
沈鹊看傻子一样看了看玉临,拢了拢披风,没说话。
又走了好一会儿。
“要不杀了?”沈鹊突然问。
玉临一愣,又是眨眨眼,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
司主这性格,可是想到什么来什么,时常出手荒唐。
沈鹊面露失望,觉得有些无趣。“也是,两国联姻,天大的事。”
“可不能说死就死了。”
说话间的功夫,二人已经走至沈鹊的静风院,进了屋,玉临轻车熟路的把屋里的烛灯都点上。
“不能杀,此人又敌我难辨,司主打算如何?”
沈鹊脱了披风,随意的搭在身后的屏风上,将椅子转了个方向,斜靠在椅背上,细细的望着墙上的城防图。
“好生养着。”
玉临沏茶的动作一僵。“啊?”
“晚冬了,天冷。”
“给鹤兰小院多送些炭火。”
“前几日大理寺那狗腿子不是送来好几件狐裘吗?都给殿下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