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送的那几罐暖身子的茶也一并送去。”
玉临沏好了茶,送至沈鹊手中,面色古怪,唏嘘道:
“司主……”
“那可都是好东西,您倒是舍得。”
沈鹊听出玉临话里的揶揄,回过身。
女子艳丽的面上似笑非笑,黛眉半弯着,眸中闪着锐利的暗芒。
“总归是个皇子,也该用些好的。”
“莫要委屈了。”
—
是夜。
明月高悬,不见半点乌云。
沈鹊这些年来都睡眠极浅,屋外稍有些风声她都会跟着清醒。
正如此刻,沈鹊淡淡抬眼。
与床边俯下身子的青年对上了目光。
男人坐在轮椅上,上身向前探着,他衣衫穿的有些松散,床上躺着的人刚好能瞧见他衣衫里春色。
君慈的左手落在沈鹊脸颊上,用指尖细细的摩擦着她的鼻梁。
本是极暧昧的动作,但——
沈鹊手上握着的钗子,正抵在君慈白皙的脖颈上。
反而有些尴尬。
女子手上用的力气不轻,钗尖抵着的位置已泛起了红。
烛影摇晃,她瞧不清青年的表情。
但她知道,君慈应是笑着的。
“如此深夜,不知殿下所为何事?”
许久未开口,沈鹊的声音带了些哑意,这动静落入君慈耳中,却有种别样的性感和迷人。
“夫人,洞房之夜不见你身影。”
“我们……是不是有些事情还没做?”青年温润的嗓音染了丝沙哑,他轻轻的询问。
油嘴滑舌。
沈鹊内心腹诽着,又在钗子上使了几分力。
一滴温热的血珠不痛不痒的落在她手腕上。
君慈眼尾耷拉着,像是有些委屈。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冰凉的双手轻搭在沈鹊手腕上。
“夫人,你弄疼我了。”
男子嗓音本就柔气,此刻带着撒娇意味的话语落尽沈鹊耳中,她只觉得脑袋里像是响了一声惊雷般让人头痛。
沈鹊被气的有些语塞,一把将钗子扔了出去,狠狠地扎进了木板里。
她踹开君慈身下的轮椅,利落的将人摁在地上,毫不留情的掐上了对方的脖颈。
沈鹊的眼神凶狠又尖锐,像是在看一只不起眼的蝼蚁。
“君慈,你们北吾人都喜欢半夜爬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