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被他的狂悖气的脸红脖子粗,怒气冲冲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白玉茶杯都跟着抖了三抖∶“混账!你说的什么话!”
“你既如此看不上我,就莫要来我府上摆什么家主的架子。”堂上的人愈生气,姜宴州脸色愈发泰然自若。
语毕,姜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是怒发冲冠。
“我就知道跟着那个娼妇,你就会变得如此狂妄自大!”姜父把所有的错事一股脑的全部推在明喻歌身上,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冲到后院∶“我今天就亲自让她滚出去!”
姜宴州不动声色的给郑焕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眼疾手快的一个闪身挡住姜父的去路,他哄骗着∶“老爷,您莫要和公子置气,公子的性子您是知道的……”
“要你一个下人多什么嘴!依我看,全都一股脑撵出去才好!”
姜父如今正在气头上,自然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郑焕!父亲累了,送他回府。”姜宴州明显不想和姜父再拉扯下去,干脆直接下了逐客令。
当着下人的面就被如此下了面子,姜父不仅是面子上挂不住,心中更是震怒不已,他被气的甩袖离开,顺便留下一句话∶“我来不是请求你的,是来告知你的。这事儿没得商量。”
看着姜父怒气冲冲的背影,姜宴州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那要看看,她能不能进了我府上的大门。”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包子铺,后厨的屋门被景筱猛的推开,她手里还提溜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一进门就被景筱扔在床前∶“去给她看看。”
那人像是之前受了什么惊,也不敢反抗,哆哆嗦嗦的搭上了欢欢的脉搏。
“小姐呢?”景筱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明喻歌的身影。
宋折青眉头紧皱∶“她没有跟你在一起?”不应该啊……那个街口没有明喻歌的影子,那她会去哪里……
那里的匪徒是他打点过的,说好了掳走明喻歌之后会给他放烟火,他再去来一招英雄救美,如今既没有烟火,也不见景筱带着明喻歌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景筱脸色垮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久久没有回来,明喻歌说出去找找。”宋折青挑拣着话来说∶“算着时辰也不短了。”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咻——”的一声,景筱把手里的短刀直直扔过宋折青的侧脸插在柱子上。
“夜黑风高,你让小姐一个人出去?”她眼中的怒火几乎能喷洒出来。
宋折青敛去眼底的疑虑,做出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怪我,没有思虑清楚就随了明姑娘的心愿。我这就出去找!”
说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门外小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宋折青眉头皱的更紧了。
“出什么事了?”走了一段以后,宋折青才压低声音问道。
小厮抿了抿唇∶“那几个找过去的人,都死了。”
“死了?”宋折青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他们遇到明喻歌了吗?”明喻歌看起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有一点儿习武的样子?
那几个绑匪是他跑了好几个山头找到的生脸,定然是拿钱办事,不会放过明喻歌的,怎么会不仅没有抓到明喻歌,还死了?
“从中间分成了两半。”小厮也是头一回见到那么残忍的手法,一想到便想吐出来∶“手和脚都被剁碎了。”
宋折青跟在小厮身后快步走着,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他看着眼前成烂泥一样的东西,皱着眉往后退了两步。
“她呢?”宋折青看了眼四周,没有一点儿明喻歌的影子。
小厮摇摇头∶“不知所踪。”
“真不愧是荡妇,谁走在街上都能救她一救,看来以后得把她引到没人的地方去杀。”宋折青眯了眯眼睛,里头闪着嗜血的红光。
这次没能用这个机会更接近她,还失去了新联络的帮手,这笔帐他记下了。
一旁的小厮适时提醒他∶“公子,她和柳府,姜府的关系盘综错节,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得罪了他们两个人,咱们得路恐怕也不好走。”
闻言,宋折青冷哼一声,明显的不屑∶“既如此,就让他们互相残杀的,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黑夜里,冷风吹起他的衣袂,月光的映射下,他浑身的气场竟比这天还冷。
……
此时的姜府。
马车上的一番欢好已然让明喻歌筋疲力竭,这一睡竟睡到了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