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一半在屏风后,南宫问雪小跑过去捡起,道,“本来想亲手画些花样解闷,又觉得麻烦,干脆丢着玩。”
“不……”韩云州抬手,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给我,我帮你丢出去。”
“这……不必麻烦,自有人处理。”
“一把伞,算不上麻烦。”
“这……”
“给他吧。”
在南宫问雪为难时,南宫慕羽道,“多谢大哥。”
一把破伞,要纠结到何时。
屏风后,钟书玉更用力地踹向盆栽架,纹丝未动。
这东西是长在地里了吗?!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在顷刻间破灭,他绝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难道她,注定如此?
“这种廉价的油纸伞一旦破裂,会有许多竹屑散落。”韩云州摩挲着伞柄,忽然道,“我帮你清理掉,免得夜深瞧不清,扎到你。”
南宫慕羽快一步挡在他面前,“刚一进门我就觉得奇怪,你平日很少回府,一来又径直进了阿雪房间,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云州:“这就要问问你,在屏风后藏了什么秘密。”
哐!
“啊!”南宫问雪惊叫一声,木制的屏风被伞柄砸出个大洞,露出里面的钟书玉。
钟书玉差点以为自己要死。
“这是?”韩云州有些意外,“解释。”
他向来言简意赅。
“是、她是我的朋友。”南宫问雪立刻道,“我们在玩。”
“这样玩?”韩云州抬手,捆仙索松开,飞回他的手里。钟书玉顾不上其他,爬起来跑到他身后,躲起来。
韩云州:“我送你的捆仙索,是让你这么玩的?”
南宫问雪低下头,一言不发。
面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她有点害怕。
“够了,你今日来,是为了教训我们吗?”南宫慕羽站在旁处,毫不在意,“玩玩罢了,两个小姑娘能做什么,别把你北衙那一套带到国师府。”
与他平日营造的温润如玉,翩翩君子形象,大相径庭。
“是吗?”韩云州道,“玩闹完了,我送她回去。”
“大哥,明日我让人送她吧。”南宫问雪道,“小玉毕竟是女子,半夜从男子车上下来,会遭人非议。”
韩云州低头,衣袖被人用力扯着,死也不放手。
答案显而易见。
“劳烦大哥了。”南宫慕羽看向钟书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比屋外的雨水还要冷,“是晚了点,想必她的爹娘,该等着急了。”
明晃晃的威胁。
自出了国师府,雨势小了许多。
钟书玉坐在马车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她身上是湿的。
夜半,她被南宫慕羽的传讯符叫走,那么大的雨,又没有马车,她打着伞,一步步走到的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