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叫宴时锦看得心头发毛。
在这些老宫人眼里,女子婚前失贞,当是叫人瞧不起的。
先前宴微霜看似在为她说话,实则是将她架在火上烤。
意指她若撒了谎,就是欺君之罪,那可比失贞失节的罪名严重多了。
而今,当是过了这关。
回到了承乾宫里,老嬷嬷行了行礼,恭敬回道:
“启禀陛下,经老奴验明后,四公主殿下确实……”
宴时锦心头一紧,面上还是会觉得有些羞耻。
老嬷嬷及时止住话,在场之人也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孟林的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直接毫不避讳地瞪着许亭松。
宴时锦本该是他的人!
若非现在是在御前,他都要提拳上去揍人了。
宴铭心头也是憋了一口气,正要说话,许亭松却忽然跪在地上。
只听他语气坚定道:“陛下,微臣虽品阶不高,家中亦不算富贵,可微臣早已同四公主许下白头之言,定下一生之誓,故而微臣斗胆,求娶四公主为妻!还望陛下成全!”
孟林顿时头脑一热,就想反驳他两句。
却被宴微霜一个眼神止住了。
随即只听她道:“许大人莫要着急,婚姻大事并非儿戏,还得酌情考虑不是?如今四妹妹既然失了记忆,若是她本就早有其他心思呢?若现下草率订亲,今后她想起来了反悔又如何是好?”
“不如就等她恢复记忆后,再谈论此事吧。”转而又看向宴时锦,“四妹妹,你意下如何?”
宴时锦心头一凛。
她就知道宴微霜不会轻易遂她的意。
失忆这个由头,本是为她所用。
因为没了记忆,她才流落在外无法回宫,之后又阴差阳错地和许亭松走到一起。
如今却被宴微霜用来当推迟议亲的挡箭牌了。
她这长姐,果然是有些头脑的。
宴时锦想了想,嗫嚅道:“时
锦……有些不敢讲。”
宴铭本是心头不耐,可见宴时锦这般说,又不好让她闭嘴。
“怎么说也是你自己的私事,一家人面前,有什么不敢说的?朕准你畅所欲言。”
宴时锦咬了咬唇,仍不敢将头大大方方抬起来。
“时锦既已是许大人的人了,哪怕之后恢复记忆,也断没有再嫁他人的道理,更何况……我心中已有了大人的位置,议亲的事若推迟,就算是我等的,这腹中……也不一定等得。”
说出这话时,她都羞得无地自容了。
恨不得找块地钻下去。
实则她一直在服用避子药,根本不会有孩子。
如今也只不过是用来当个借口。
宴铭神色严肃,宴微霜也是没想到这一茬,孟林看着要到手的美人儿就要飞走了,心中一急,登时顾不得其他跪在地上。
“陛下,臣亦爱慕公主许久,且微臣不在乎公主和谁有些过往,孕育过子嗣,只一心希望能同公主喜结良缘!”
此言一出,大殿里却是响起了一声不合时宜的笑。
宴时锦不消转头,都知道是谁。
裴容敛了敛神色,“没想到孟统领竟是如此的痴情种,还真令本王刮目相看啊。”
孟林这人竟执着到连绿帽子都能忍,确实不是一般人。
只可惜就算他想替自己养孩子,也没那个福分。
宴时锦:“孟统领一片痴心,时锦却不敢当,更没道理抛却已经约定好的心上人,还望统领见谅。”
宴铭目光冷
然道:“皇妹,婚姻大事,可并非你一人之言,就能轻易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