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铭果然还是对她有所怀疑。
至于什么惯例,都是子虚乌有。
宴铭只是觉得她失踪的事就是设计出的一场戏,好摆脱赐婚孟林的命运。
如此只要查验出她的清白还在,那一切都好办了。
可惜,她这身子早早就给了裴容,便是不能遂她这皇兄的意了。
宴微霜善解人意地替她回道:“皇兄,四妹妹毕竟才从外头回来,受了许多惊吓,让嬷嬷验身的事虽有前例在,却也并非不能违背的,不如就免了吧?”
“毕竟让人验身的事极伤脸面,女子的清誉重于一切,想来四妹妹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何必多此一举。”
这话倒也没错。
谁也不愿脱光了让老嬷嬷去仔细瞧。
何况是贵为公主的身份,终究是种羞辱。
更可笑的是,旁人验身想求证的是清白,可她却要证明不清白。
而她的皇兄还不信她。
宴铭:“这种事岂能马虎待之?涉及公主清誉的事,还得仔细查验,一应始末均要详尽,倘若四妹妹和许爱卿之间,并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呢?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宴时锦面上发烫。
眼里却涌动着茫然无助的神色。
宴微霜扭头看她:“四妹妹可会不高兴?”
宴时锦微微抿唇,低头回道:“时锦谨遵圣意。”
言行中还是这般疏远的态度。
看得宴微霜嘴角一僵。
心道她这妹妹当真是没了记忆。
宫里的老嬷嬷得令来领着宴时锦去偏殿。
宴时锦往外走
的时候,似是听到了一道极浅的轻笑声。
那语气里的不屑和鄙夷她再清楚不过。
被他迫着讨好的那些夜晚里,皎洁月光落在他身上,将他的双眼照亮。
她在一片朦胧光影里,将他面上的冷漠和讥诮看得一清二楚。
那时他发出的笑声,也正如此刻。
她心头一乱,登时加快了脚步。
“四公主殿下,老奴得罪了。”
宴时锦上了榻,老嬷嬷就开始动手帮她脱起了裤子。
宴时锦紧张得手握成拳。
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
她甚至,不争气地又想到了裴容。
他也曾这样将她看了个真切。
然后霸道地让她俯首称臣。
“殿下,老奴查好了。”
宴时锦:“嬷嬷,我自己穿吧。”
老嬷嬷点头,站在门口静静等她。
待宴时锦收拾好后,老嬷嬷忽然道:“殿下和许大人同房,也有些时日了吧。”
宴时锦微微惊愕。
这都能看出来么?
不愧是宫里头经验老道的嬷嬷。
她脸上本来逐渐散去的热度又攀爬了上来,轻轻应声道:“嬷嬷眼毒,确实如此。”
老嬷嬷弯起一抹颇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