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样一笼?
吃得完吗……
钰灵童暗自咋舌。
有钱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秉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钰灵童抛开一切顾虑,敞开肚皮尽情地饱餐了一顿。
其间,阮长宁曾多次向他示好,都被他无视得很彻底。
阮长宁不气不恼,不光好酒好菜的款待,还为他们准备了精美的糕点,尽显地主之谊。
饭后,钰灵童抹抹嘴巴打算走人,把一个不懂礼数的乡野小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阮长宁起身送客,并不多留他们。走到门口,还问他们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
不仅吃饱喝足了,还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钰灵童觉得首富大人已经做得够仁至义尽了,也不好意思再有其他要求。
倒是阿墨愣头愣脑地开口道:“我要钱。”
钰灵童连忙用胳膊肘顶他,示意他别鲁莽,继而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你要钱作何用?”
阿墨不回话,朝阮长宁伸出手,“给我钱。”
钰灵童被他这冒冒失失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一边陪笑脸,一边阻止,“哪有你这样的,要钱要得理直气壮,别人又不欠你什么,别闹了快跟我走,再不走就让人看笑话了。”
“无妨。”阮长宁财大气粗,一点银子而已,他压根就不在乎。
他转过头,笑着问阿墨:“你想要多少钱?”
阿墨暂时对钱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想了想,丢出一句,“不知道。”
钰灵童无语扶额,心知管不住他,便随他而去。
阮长宁命管家端来一盘白花花的银元宝,询问道:“够吗?”
阿墨看着银子不作声,似乎在斟酌拿多少合适。
钰灵童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忍不住拿起一个瞧了又瞧,“这一个可以换多少个铜板?”
阮长宁答道:“一大袋,数不清。”
钰灵童吓得赶紧把银子放了回去,“岂不是能买很多很多包子?”
阮长宁笑了,“可以这么说。”
“那我们还是不要了。”
太贵重的东西,绝不能要,这是师父给他的忠告。
阿墨才不管那么多,拿起一个银元宝,对阮长宁说道:“我要一个。”
阮长宁点头,“公子随意。”遂即问钰灵童,“你要不要也带上一个?”
“我不要!”钰灵童忙不迭地摆手,“我俩拿一个就够了,可以用好长一段时间了。”
“也行。”阮长宁道,“日后随时有需求,再来找我便是。”
拜别了首富大人,从酒楼里走了出来,钰灵童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再扭头一看,首富大人竟然还站在二楼雅间的窗口,向他们挥手告别。
莫名的,钰灵童总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或许这正是阮长宁的高明之处。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吃喝玩乐,他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其他事情,也没有勉强他们去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他始终是热情而友善的,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钰灵童本来一直在提防着他,结果却吃了他的饭,收了他的礼,还对他心生愧意。日后相见,他若是有事相求,也不好推辞。
哎,江湖处处是陷阱啊!
“阿墨,你说你要钱作甚?若想吃包子,我可以买给你吃呀,为何开口管他人要钱?拿了人家的钱就要替人家办事,这是规矩,你懂吗?”钰灵童苦口婆心地讲大道理。
失去记忆的阿墨,不了解人心的险恶,钰灵童担心有朝一日自己若不在他身边,他又会被人抓去关起来,充当野兽的食物。
转过身,钰灵童还想再啰嗦几句,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阿墨竟然不知去向。
四下张望了一番,目光所及之处并无阿墨的身影。
钰灵童急了,抬脚去寻,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
“灵童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