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答应得爽快,可把钰灵童高兴坏了。
按捺住内心的狂喜,状似随意道:“不如你教我金刚护体咒如何?”
话一出口,疯狂上扬的嘴角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了,还未得到明确的答复,钰灵童已经开始飘飘然起来。
岂料阿墨一口回绝道:“不会教。”
“什么?!”钰灵童大失所望,立刻重拾心情,锲而不舍地为自己争取道,“你不会没关系,只需提点我入门便可,其他的我自己慢慢参悟。”
“教不会。”阿墨再一次无情地拒绝了他。
钰灵童气得五官都扭曲了,“为何?!”
阿墨如实说道:“你太愚钝。”
“啊哈??”钰灵童诧异地瞪大双眼。
阿墨重复道:“你太愚钝。”
钰灵童怒了,“我哪里愚钝了?!”
阿墨一针见血,“施法还念口诀。”
钰灵童不服,“施法念口诀怎么了?碍着你了?”
阿墨瞥他一眼,用最平淡的语气吐出最伤人的字眼,“很蠢。”
“你……!”钰灵童倍受打击,捂着胸口哼哧哼哧的喘气。
阿墨轻飘飘地补刀,“比划手势也蠢。”
钰灵童彻底抓狂了,“你才蠢啊啊啊——!!”
耐着性子等他抑扬顿挫地“啊”完,阿墨又把话题拉回到原点,“帮我沐浴更衣。”
钰灵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恨不得把浴桶给掀翻了,正想发疯来着,竟听见他解释道:“我不会洗。”
“洗澡很难吗?”钰灵童毫不留情地讽刺,“傻子才不会洗澡!”
“嗯。”阿墨点点头,“我傻。”
“……”
钰灵童本想争个输赢,哪怕斗嘴,也不甘落后。可阿墨忽然就妥协了,让他有种一记重拳打在软棉花上的无力感。
“先前不知是谁一再强调自己不傻,现在怎么又改口了?你真是一会一个样儿,要不要这么多变啊?”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清水浇在阿墨的头上,钰灵童止不住发牢骚,“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怎么一出宫就被你缠上了?我从小在地宫长大,连太阳都不曾见过,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宫外的世界吗?出宫前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游遍天下山川,看尽世间美景,把没吃过的,没玩过的,全吃一遍,玩一遍了再回去。眼下倒好,有了你这个拖油瓶,哪里都去不了,每天还要想办法挣钱给你买包子吃。你看,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总是气我,一点也不听话,那我辛辛苦苦挣钱养活你究竟是图什么?”
“你家在地宫?”阿墨仔细打量了他几眼,“难怪你那么白。”
“重点不在这里!”钰灵童气歪了嘴。
什么叫对牛弹琴?
这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掏心掏肺地说了半天,到头来只感动了自己。
钰灵童很受挫。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出宫,也就不会遇到这样一个傻子,天天被他气得半死。
心不甘情不愿地给阿墨洗完澡,顺便把他那头蓬乱的头发也洗干净了,钰灵童自己则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当真是无私奉献,不求回报。
还有个不求回报的人,便是这蓝河镇的首富阮长宁。
不仅为他们准备了山珍海味,还为他们备好了锦衣华服。
穿上绫罗绸缎,钰灵童浑身都不自在,华丽的锦纹长袍反倒束缚了他的手脚。
他生来平凡,命不带金,注定没有富贵命,只适合穿粗布衣裳。
两人回到雅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
阮长宁并不好奇他们为何洗了这么久,也不奇怪两人洗去一身污垢后竟长得如此出众,他始终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看似亲切随和,实则高深莫测,难以捉摸。
他又命人重新备了一桌酒菜,冷菜撤下去,热菜端上桌,钰灵童很没见识地问:“端走那桌菜给谁吃?”
阮长宁哑然失笑,“菜都凉了,自然是拿去倒掉。”
浪费可耻!
钰灵童撇撇嘴,没啃声。
阮长宁招呼道:“钰公子,桌上的菜品是否合你们的胃口?还需要加些什么吗?”
既然已留了下来,无需再与他假客套,钰灵童伸出两根手指,厚着脸皮笑道:“加两笼肉包吧。”
“行。”阮长宁侧身吩咐下人,“店里的包子每样各上一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