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屿摆手让她退下,檀音依言心有不舍,这么久下来李怀屿还未碰过她。
静观寺清静,这两日正值七月半,前来上香之人比往日要多。
燕飞得了消息雀跃道:“夫人,皇上明日要来。”
席容淡淡点头,这些都是早有料到,“皇上来便来吧,那也耽误不得每日课业。”
她每日功课都不能落下,且现在她身边跟了一个做点重活就摊下的阿洄,劝他多休息片刻,哪知阿洄就是不肯。
今日非要和她一块去上香。
阿洄长得好看,每日做些让人不能理解的事,众人一想他受伤未好,这一切好似又情有可原。
燕飞道:“涟漪那丫头带着阿洄去找她的顾大哥了。
下山路上,一位尼姑匆匆跑来:“宜夫人,主持请您去清风观一趟。”
燕飞心里一时警觉,只觉得不妥:“清风观路远偏僻,我们夫人身份尊贵,主持怎会突然叫夫人去清风观。”
“是观里来了几位老妇,受了些伤,听说夫人懂医术,便想着先叫夫人去看看,山下大夫已经去请了。”
席容转着腕上的银镯子,道:“燕飞,你先去,我去清风观看看。”
燕飞听她示意道了声好,拿着篮子离开。
“师父见得眼生,我初来静观寺,还不知师傅如何称呼。”席容跟在她身后。
那姑子一顿,驻足停在原地,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贫尼法号妙言。”
席容观察良久,轻轻敲打着指尖,催促道:“清风观事急,还是莫在这耽搁了。”
妙言点头说是,带她走到清风观,清风观路陡,踩着石子不太好走,上去下来都要许多时间。
席容并非寺里的人,若真有事她们也只是搭把手,今儿这姑子事出反常,她身上也没有利器。
到了清风观,妙言指着后面道:“主持和那些老妇便在里面,贫尼下去接大夫上山,还请夫人见谅。”
席容与她客气一番,未走到后面,而是在这清风观转了一圈,捡到几块硝石收在口袋里。
清风观面小,四边方正,两边黄墙较为低矮,妙言指着地方是后边的厨房,里面有哀嚎声传来。
席容充耳不闻,搬来一块石头垫在底下,踩上石头攀住墙头翻了上去,小心翼翼挪动到后厨那边。
清风观早已空置,观里杂草丛生,若是放一把火进来,再加上这硝石辅助,这整个观都要烧没,人进去怕是也出来了。
至于哀嚎,放几片硬纸在通风口,是个人听到声音都会好奇跑来。
那妙言也不是寺里的人,她帽子戴得紧实,女子长,在怎么遮掩都会露出蛛丝马迹。
清风观另一角冒出黑烟,席容翻身下来,找了一根短木棍,银簪收在袖子里。
“谁!”
席容躲在树后面手里紧握木棍,妙言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小心翼翼走上来。
走进席容背靠的那棵树时,席容棍起木落,敲在妙言头上。
“贱婢,竟然敢来害本宫,本宫也是你能随手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