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答,你要拿什么报答我。”席容看着他。
他道:“我虽然身无分文,但我能以身相许。”
席容淡漠一笑:“你可知我是谁。”
他摇摇头。
席容道:“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是谁。你便说你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我。”
她带了几分玩味,看着床上羞红脸的男人觉得可笑。
席容心里低声道:命真大,大夫前脚刚说听天由命,后脚喂个药没一会又活了。
“我叫……我叫阿洄。”阿洄想了许久,他忘了先前的名字,可怜巴巴看着席容,“你收留我,我叫阿洄。”
席容垂下眼帘,淡淡道:“救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搭了把手,如果你非要以身相许,那这人也不是我。”她拒绝阿洄。
先不说此人身份可疑,要是被李怀屿知道阿洄的事,再加上他大逆不道说席容救了他要以身相许,估计是要连座九族。
阿洄摇摇头:“在巷子里的人是你,我记得。”
席容起身推开门:“你好生休息,这两日会有人来照顾你,等伤好了你若无处可去,便去山下的感业寺吧。”
阿洄似懂非懂点点头,看着敞开的大门渐渐关闭,那道身影消失不见。
养心殿,檀音穿着淡蓝色宫装念着佛经。
要有祥瑞之女进宫为皇上祛除污秽,这一事是她和恪妃所办,席容出宫后,她便去太后跟前毛遂自荐,许是野心太过明显,太后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叫她出去。
太后静心虔佛,长信宫除了皇后、贤妃和妍修媛,恪妃禁足中帮不了她,她只能另寻出路。
后面,她利用了太后,以太后的名义成了皇上的妃嫔。
檀音放下佛经,端起桌上被人遗弃在一旁的甜汤,“皇上,批奏折累了,不如喝些甜汤,这是臣妾亲手做得。”
“檀婕妤不是来为朕驱散污秽吗,怎得也会做这等事。”李怀屿露出嘲讽。
檀音身体一颤,指尖微微抖差点拿不住碗,她放下碗,“臣妾做为皇上的婕妤,臣妾劝诫皇上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是臣妾本分。”
李怀屿鼻尖一顿,一滴墨滴在奏折上,眉峰紧紧皱起,不悦看着檀音。
檀音在这道威压下,缓慢拿起佛经接着念经,李怀屿为了告示对她的宠爱,让她留宿养心殿,每日念着这几本佛经。
她嗓音沙哑,眼角酸涩,念了一日连杯水都未喝上,回到自己宫里又要被那些妃子评头论足。
李怀屿喜欢将不喜爱或是身份低微的异族女子都一股脑塞到毓秀宫中,毓秀宫那位欢婕妤对她多有见解,每日和胡婕妤都要对她指点一番。
晚上,李怀屿看着面前的鱼:“后日去感业寺,带条鱼去。”
檀音为她布菜的手一顿,顿时升起了委屈感,若非她出策送宜昭仪去静观寺修行,这宜昭仪最后都该按照朝臣意愿打入冷宫赐死。
“皇上,佛门净地,不得杀生。”檀音说。
魏忠拂尘一点,乐呵接手檀音的工作:“檀婕妤,皇上也没说要带活鱼去杀呀。”
“皇上喜欢吃这几道菜,檀婕妤每次为皇上夹得都是皇上不喜欢的菜,你说皇上这饭怎能吃得安心。”
檀音如乌云密布遮天一般,嘴角生涩扯出一抹笑意,看着面前指教她的魏忠:“多谢魏公公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