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
“召集众将,我有要事商议。”
待众将聚集,一夜没睡的鲜于辅坐在军议厅的主位,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满脸的疲惫,把后方的情况大略讲了一遍。
又把上半夜传回来的军情分给诸人传阅。
然后这才略有嘶哑地问道:
“依诸君所见,眼下吾等当如何是战,是守,还是降”
没有人回答。
虽然不少人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猜测是一回事,真正知道了又是一回事。
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但在残酷的事实面前,所有人仍是心神摇曳,脸色惨白。
正如鲜于辅初得消息时那般,仓促间甚至有些不敢接受现实。
“说话,都哑了吗”
鲜于辅一拍案几,喝问道,“汉军限时到午时前给予答复,过了这个时限,尔等欲降,也难降,不想战,也得战。”
看到众人皆是无言,就连主位上的主将似乎都被悲观所笼罩,军司马忍不住站了出来,开口道:
“将军,居庸关乃是天下雄关,关城内我们仍有三万人,粮草足以支撑一个月有余。”
“且贼人皆是骑兵,不擅攻城,吾等只需坚守不出战,贼人定不可能破城。“
”太傅得知消息后,想必会很快派来援军,到时只要我们内外夹击,未必不能击败汉军。”
军司马在军中有类监军,乃是司马懿所派,这个时候,肯定不会主张投降。
鲜于辅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军司马:
“所言确实有理,那其他人的看法呢”
底下幽州籍的将领虽没有说话,但都默契地以目示意了一番。
鲜于辅似乎没有注意到底下那些人的动作,只是看向军司马,说道:
“依军司马之见,吾等既要坚守待援,那就须得上下齐心。”
“如今城内将士,多有来自幽州,得闻乡里落入汉军之手,未免士气受挫。”
“今夜有人骤闻城外乡音,无不黯然落泪,恐怕此时军无战心,却不知军司马又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军司马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军法岂是摆设但有怠战者,斩之!”
魏国法纪森严,对于那些普通士卒来说,胆敢逃者,后方家属,无论父母妻儿,皆要受到牵连。
一念至此,军司马心里突地一下,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
咦,后方家属
鲜于辅不等他多想,又问道:
“那依军司马所见,倘若太傅派人前来救援,何人可败那河东翼虎”
军司马张了张嘴,一时竟是语塞。
回答不上来,军司马不禁有些羞恼:
“太傅率有河北数十万精兵,难道还会怕那区区万人”
“呵!”鲜于辅似是在冷笑,眼中又带有轻蔑:
“那不是区区万人,那是万骑!是汉军铁骑!放眼整个河北,除非太傅亲率河北精兵救援,否则,谁敢过来救”
郭淮
孙礼
牛金
真以为畏蜀如虎是夸大之言
更别说那河东翼虎还是头真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