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视野中似乎少了点什么。
等他确认完枯井边还有不远处,赫然觉少了一具流寇尸体。
“不好!”
等他意识到不妙,聂茹非那里也刚好找回了玉镯。
“太好了,没有坏。”
她正用袖口擦灰,庆幸玉镯丝毫未损,把玉镯带回手腕上时,封彻那边传来焦急的提醒:“小心!”
她本身就崴了脚,哪里反应得过来?
一名流寇突然出现,大力将她拽了过去,并叫手里的大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浑身都熏臭难闻,刀上也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锋利的刀刃贴着聂茹非细腻的脖颈皮肤,浓重的腥臭混合着他的体臭,一并涌进聂茹非的鼻腔,引人作呕。
“你没死?”封彻的语气里染上一丝危险的凉意。
流寇已经见识过他的身手,深知实力悬殊,自然提防:“哼,若非我天生心脏偏移,早就跟另外两个一样,下去见阎王了。”
封彻目光掠过他抓刀的手,见他握了又握,攻心道:“你以为你逃得掉?”
流寇脸一白,额头上一道蜈蚣疤的颜色都似乎浅了几分,许是怕到了极致,他孤注一掷地吼:“往后退!否则我杀了这丫头!”
他很是激动。
封彻不敢冒险,只能照办。
聂茹非并不知道这是封彻显有的一次妥协。
过去的三年里,他从未为任何一个人妥协过,连他自己都很惊讶。
见他退得慢,步子也小。
流寇再吼:“再退!退远一点!否则……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聂茹非被他颤动的刀刃逼得动弹不得,可她不能只寄希望于封彻。
上一世她就是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希望自己的委屈求全可以换来聂家人的重新接纳。
希望自己的谨小慎微跟努力,可以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好。
为此,她可以违背本心,却不知早已被那短暂的儿时温情作成了茧。
她将所有的主动权都让了出去。
让他们有拿捏自己的资本,任凭他们摆布自己的人生。
到头换来的,是自己惨死井底的下场。
重活一世,她绝不会再步后尘!
无论何时,她都要自己掌握主动权!
趁着流寇所有的心思都在封彻身上,她猛地向上一跳!
那时流寇还在因封彻退的慢气急败坏,压根没有想到聂茹非会反抗。
下巴被猛地撞击,他咬到了舌头。
钻心的巨疼和血腥气在口腔里蔓延。
“找死!”他咬字不清,目怒卷着浓浓杀意,伸手就要去抓正欲逃走的聂茹非。
不想,手还没碰到聂茹非的衣服,就被一闪而过的黑影取走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