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茹非本能抬起胳膊,但疼痛感迟迟未出现,反倒传来了几道惊呼和惨叫。
“什么人!”
“啊——”
待她放下手臂望去,就见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男人一袭玄色劲装,单手负后,身姿颀长。眉眼葳蕤生辉,周身却环绕上位者独有的凌厉,让人见之不禁两股战战,噤若寒蝉。
两个流寇畏惧地盯着男人,指尖松开又攥住刀柄,连地上死去的兄弟都顾不上,双双转身不同的方向逃命。
男人立在原地,轻轻掀起唇角,他俯视着地上的聂茹非,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聂茹非再捕捉到他时,他已手持长剑,将那两个流寇击杀倒地。
“!”聂茹非有些愕然得看着这一幕。
下一秒,一阵风晃过,身前已经多了个人。
男人挡住天边月色,明明才杀了三个人,他的身上却丝毫不显凶神恶煞。
“还能站起来吗?”
他是车公子。
聂茹非点头,撑地,勉强起身。
封彻没有扶她,而是扫过地上的流寇尸体,再瞥向她:“你倒是命大。”
聂茹非半垂头,借着身后的井壁才稳住平衡。
闻言,她笑:“呵,托车公子的福。”
今天是中秋佳节,对方却出现在这种地方。
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想,但聂茹非不会多问。
“就这样?”封彻显然不太满意她的回答。
聂茹非抬头一愣,然后想了想:“嗯,是该备上厚礼好好向公子致谢。”
“呵。”
“?”听出封彻笑音里的不屑,聂茹非礼貌问,“那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公子尽管开口。”
“自然是,当我的门客。”
“……”又来?
聂茹非油盐不进地颠起另一只好脚往庄子的方向去,“车公子还是好好想一个别的谢礼,更容易达成。”
说话间,她已经跳出去好几步。
封彻不紧不慢地跟着:“哎,这年头当金主还要看门客脸色,当真是史无前者,闻所未闻。”
“……”聂茹非不想搭理他,她还有更重要的事,不由地加快了蹦跳的度,可她晃动手臂时,突然现手腕上空荡荡。
祖母给她的玉镯不见了。
她赶忙在附近寻找,转身又往枯井去。
她刚刚在那里待得最久,玉镯也最有可能落在那里。
封彻见她跳过来又跳回去的,站在原地看她究竟在作甚。
见她弯着腰身,不停地打量地面:“你是丢了东西吗?”
话落,他神色骤然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