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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第2页）

两人对视片刻，一叶道：“好，我会问她，不过我还想请林姑娘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

“第一件，在我的友人给出答复之前，你不能私下追查；第二件，我对自己施针才能起身拦剑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展昭。”

林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和小唯真不愧是一家人。”

“关小姐什么事？”一叶凝眉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有些像。”林致没多说，站起身道：“你继续睡吧，我等你的答复。”

说完，林致就走出一叶的房间，不给他再问话的机会。

待她走后，一叶才慢慢坐起身。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面色微沉。

这样都能发现，真是麻烦。

*

叶唯带人赶到杨府抓人，

却被杨家的下人告知杨夫人早已在会客厅等候。她听到后便让其余捕快守在院内，自己进了会客厅。

会客厅内只有贺梓芸一人，她坐在昨天坐的位置的，神情依旧冷漠，只是身上的白衣已经换成雪青色绣菊纹的织锦长裙，矜贵又冷冽。

叶唯一见她的衣着打扮，就已明白她的打算。

“看来你是不打算负隅顽抗了。”叶唯淡声道：“很好，不用我再多费口舌。”

贺梓芸没有反驳叶唯说的话，只是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她的官服，道：“叶校尉穿上这身官服，好生威风。”

叶唯反问：“你觉得威风？”

“当然。”

叶唯低头轻笑一声，意味不明道：“从府中下人、无辜百姓，再到同族侄子、朝廷命官，你想利用就利用，想杀就杀，真是随性至极。而我，明知同僚亲友皆因你而伤，却也只能按规矩办事，甚至为了不授人以柄，少不得要做做样子，以礼相待。”

“若是昨日之前的你和现在的我易地而处，你恐怕只会觉得憋屈，何来威风？”

贺梓芸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所以，叶校尉是想说你现在觉得憋屈吗？”

“不。”叶唯朝她走近两步，嘴角有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中尽是冷漠，“我说的是你不是我，贺梓芸，我们不同。”

贺梓芸对上叶唯的眼睛，不知为何心跳竟有些加快，她几乎是下意识追问：“哪里不同？”

叶

唯移开视线，敛下情绪。“我是抓你的官员，你是背负人命的案犯，自然不同。”

“不对。”贺梓芸摇头道：“你刚才想说的不是这个。”

叶唯又看向她，稀奇道：“我倒不知，你竟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

贺梓芸心慌的感觉更甚，她的直觉告诉她，叶唯方才话里想表达的绝不是她们两人身份上浅显的不同，而是更重要的东西。

从刚才来到现在，叶唯的每一个反应，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贺梓芸意料之外。她预料中的气愤、痛恨、急切等情绪，叶唯通通没有。

叶唯的反应太平静，甚至在发现自己决定认罪后，也没有一点情绪上的转变。再看看自己，因她几句话就思绪翻腾，实在不应该。

“你不是来抓我归案的吗？”贺梓芸准备站起身，“我这就和你走。”

“不急。”叶唯伸手拦住她的动作，“你可以再坐一坐。”

贺梓芸身体一僵，“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先过来这里，是想看你在不在。既然已经知道你在，我也可以放心去做别的事了。”叶唯正色道：“贺梓芸，你就老实地在这里等我一会，等我把该办的事情办完，就抓你回开封府。”

说完，叶唯就转身往外走。

“叶唯——”贺梓芸起身喊道：“你要去做什么？”

外面守着的两名捕快听到声音，出现在会客厅门口，叶唯也随之停下脚步。

“无可奉告。”

贺梓芸

：“等等！”

叶唯不耐，“还有何事？”

“你——”贺梓芸定了定心神，问：“你为何改口叫我贺梓芸？”

“我猜你也未必有多喜欢贺梓芸这个名字，但相较于杨夫人，你应该更能接受旁人叫你的名字。”叶唯回过头望着她道：“对吧？”

没等贺梓芸给出回答，她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会客厅。

贺梓芸看着叶唯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移开视线。叶唯好像很了解她，尤其是方才那一眼，仿佛将她看透一般。

一种事情即将失控的感觉从贺梓芸心底慢慢升起。

难不成她又出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