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楼冲她笑了下,那人也礼貌的回了下。
屋内,蔡佑山和安顺站在床边跟默哀似的,海楼靠在墙边,望向风灌进来的地方。
走廊尽头的窗户只开了一小条缝,钻进来的风落在她手边,凉了指骨。
这个时候,她想要抽一支烟。
“怎么不进去看看?”
从那边病房过来的崔北衾看着站在门边望窗的人,发丝随着风飘动,还有失落的眼神,清冷的像个谪仙。
和她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
扭头望着说话的人,能这么快过来说明那边情况不严重。
“人醒着?”海楼没回答反倒是问了她一个问题。
崔北衾也没进去,靠在椅背上伸长了腿,“嗯,醒了,有点轻微脑震荡,别的倒没什么。”
海楼睨了她一眼,眼里含着愤愤的情绪,让人瞧了会觉得奇怪。
无来由的她为什么要愤怒,或者说,她又在替谁愤怒。
“你们组成这个小队,有多久了?”
闷在嗓子的气终于呼了出去,海楼换了只腿靠在墙上。
崔北衾垂眸望了眼自己摇摆的双腿,换了个姿势,左腿搭上右腿。
手揣在兜里抖了下肩膀,回道:“我记得好像是扶音最先入队,算算时间应该有五年零七个月,然后是安顺和蔡佑山整整四年,最后是我三年零五个月。”她看向海楼,“如果你要问整个队伍在一起多久,那么是三年零五个月。”
屋里两人也换了动作,一个坐上了椅子,一个坐对面床上。
“那这么说,你和她认识最短咯。”
“嗯哼。”
以为她会再问些什么,可这句话后,她就弃了话头,转道望着窗外。
顺着她望的方向看去,除了黑漆漆的天,还有一扇模糊不清的玻璃,什么出彩的东西都没有。
“你在想什么?”崔北衾问她。
她承认海楼远比看起来的强,至少在梦阵里是这样,虽然她老是表现的很一副开朗的样子,可眼底透露的全是哀伤。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把爱与痛融进了一个身体。
海楼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复杂,复杂到崔北衾大脑有些转不过来。
她轻轻说了句,“我在想,告别应该是什么样子?”
嗯?崔北衾疑惑的睁大双眼,收回腿老实的坐在椅子上,努力思考海楼抛给她的这个问题。
“不就是挥挥手,说声再见吗?难道还有别的样子?难不成还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啊,那多埋汰。”
是啊,为什么离别就一定要哭泣呢,挥挥手说声再见不是很好吗。
人生不过三万六千天,倘若能坦然一点,又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你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蠢顿。”
“”
用什么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呢,那当然是六个点啦,也不知这话究竟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透过门上的玻璃再看了一眼,被阻挡的视线只能看到床上隆起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