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時漾呆呆愣愣地應了一聲「好」,他心下還是覺得這就是個剛上高一,正處於中二叛逆期的少年,等人走時還喊了一句:「薩仁,記得把傷養好。」
原本已經踏出去幾步的少年步伐頓住,靴子在地面上碾出重重的痕印。
他沒回頭,只道:「自然。」
宿時漾以為自己待會兒還要應付一下蘭烈,卻沒想到對方只是定定地看了他幾眼,目光不經意瞥了下一旁沉默得沒有存在感的薩蠻奴之後才告退離去。
一場鬧劇還沒展開就落下帷幕,宿時漾感受著身體裡的彆扭,極力忽視那存在感極強的異物,心大地找系統打遊戲去了。
對事情經過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系統:……
你這是薛丁格的直男吧。
斷斷續續如此過了幾日。
宿時漾忽然發覺這段時日大夏變得忙碌了許多,光是士兵都一批一批多了不少,到處都在戒嚴,進出都要排查,他走動都不似往常那般自由。
不過他也不怎麼出門,宅到極致的性子倒是讓人少操了許多心。
偶爾來個家宴什麼的,他還看到薩納爾他們父子幾人都面色疲憊,眼底青黑,仿佛很久沒睡個好覺一般。
而且薩納爾也沒有再在晚上時騷擾他了,來了之後就只是把同他單純睡一晚。
若是真要做什麼,都是叫薩蠻奴來動手,並不親自碰他。
真要說更古怪的一點,那就是對方即便是過來睡覺,也離他有些距離。大王躺的床幾乎占了王帳的四分之一,柔軟的細羊毛和棉花織就的軟墊,躺在上面骨頭就先酥了一半,下面的一層低矮台階鋪上厚實地毯。
對方真要有心的話,一晚上不曾碰到他也是正常的事。
就好像是男人上了年紀後,面對貌美年輕的妻子卻有心無力這樣子。
這個比方雖說直白,卻淺顯易懂。
宿時漾開始覺得不太對了,薩納爾明明還身強體壯,怎麼突然就一反常態開始吃素了呢。
可是這些人一字不提,明顯是有心要瞞著他,肯定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於是他也不多嘴問一遍。
系統本來以為宿時漾這傢伙會憋不住問他發生了何事,可他當真就一句話都懶得問,心大得讓人難以置信。
他每日樂樂呵呵地玩遊戲看電視,時不時問問它主角攻受的進度,需不需要他操心。
最後還是系統忍不住了,告訴他:【別沒心沒肺跟個傻子一樣了,大夏發生了一件很嚴重的事——疫病逐漸濫觴了。】
宿時漾手中的瓜都給嚇掉了。
他很了解系統,對方不可能開這樣的玩笑。
這可是疫病啊,傳染力度極大,又是難以治癒的病症,一場病下來,極有可能會要了成千上萬人的性命。
連現代人都不敢說自己有把握面對猛於虎的疾病,更不要說醫療匱乏的古代了。
他一時心亂如麻,仿佛尋不到出路。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希望大家可以中秋國慶快樂,我要努力碼字(狗頭叼玫瑰。jpg
第25章和親皇子
風雲晦暗,變幻莫測。
宿時漾喚人搬了個搖椅坐在外邊吹風,捲動的雲被厲風颳過,應當是要下雨了。
雲的顏色有些烏黑,灰濛濛的一片,壓得極低,坐在外面竟有一種隱隱喘不上氣的難受。
【劇情里有這樣一段嗎,統哥?】宿時漾在腦子裡問道。
系統給出了答案:【有。不過不是現在。】
宿時漾臉色頓時煞白,他睫毛狠顫了一下,哆哆嗦嗦地問:【這件事是不是跟我有關?就是因為蝴蝶效應,才導致這件事提前發生了。】
系統寬慰他:【和你關係應該不大,就算有,疫病也是劇情中依然會發生的事,或早或晚而已。何況之後發生時還處在王朝更迭,權利交移之際,上層人只顧及自己的利益,死的人還會更多。】
【現在好歹還是大夏王薩納爾統治的時期,全國上下只有他一個人的意志,心也勉強算是往一處使的。】
這話並不能完全安慰到宿時漾,他心裡還是過意不去。
【真的不能在不改變劇情的情況下做一點小小的幫助嗎?】他試圖跟系統討價還價,【我也不是一定要做什麼大善人,只是受苦受罪的都是貧苦百姓。而我在現代實際上也只是普通人一個,代入感還挺強的。】
系統也不是非要把宿時漾培養成冷漠無情,遊戲人生的員工。
再怎麼說服對方把這裡當成數據,可是以其中的真實感,也很難做到的吧。
它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宿時漾的請求,還鄭重其事地說:【此事是主角受和主角攻一力促成,也是他們揚名的機會,你不能搶了他們的風頭,只能在背地裡偷偷進行,這樣我才能答應你。】
宿時漾一口應道:【沒問題,救人而已,我又不是想要什麼感天動地的虛名,把這件事做了之後推到主角他們頭上也行。】
不是有句話做事了拂衣去麼,做好事的英雄總是不留名的。
他有這個能力就去做唄,沒能力不還有高個子頂著嘛。反正聽上去還挺酷的,干就是了。
說做就做,宿時漾讓系統找來防疫要點,把大白話翻譯成文言文,再謄抄於書冊上邊兒。
大概是系統精挑細選後又完善的這麼個流程,如何徹底解決還需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