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应声,将门阖上,回身静静站在廊下等候。
一弯残月高挂明空,清风泛起,扑鼻的花草香传到鼻尖。
物是人非,画屏抬眼看了看头顶高远寥廓的天,心底蓦地生出一股悲凉。
太子的寝殿外乌泱泱站了一片人,可院子比一潭死水还要安静。
一行人悄悄地来,又悄悄地离去,画屏半扶半拖将皇后带回凤仪宫,心中久久惊骇。
怪道方才谢轻鸿面色如此难看——寝殿门开的一瞬间,画屏伸手去搀皇后,一眼就瞟到了太子手脚上沉重的镣铐。
一国储君,纵然沦为阶下囚,也轮不到谢轻鸿如此羞辱。
那麽,能下令这麽做的,便只有圣人。
画屏替皇后擦去额上汗珠,命人端来温水服侍皇后饮下,看着皇后面色惨白的模样,画屏尤其心疼。
「殿下——」
皇后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漠然道:「哭什麽,本宫还没死呢……」
「奴婢是心疼您。」
「哼丶」皇后闻言冷笑,「心疼本宫什麽?心疼本宫遭人算计,还是心疼本宫做了一回螳螂捕蝉丶黄雀在後的螳螂?」
画屏不敢吱声,一下一下替皇后顺着胸口的气。
*
一旬之後,正是四月初一。
这一天,甘露殿内连发两道圣旨:一道是众人心中都有数的废太子诏书;另一道,则被德公公遣人,欢欢喜喜送去了韩国夫人曾住过的长乐宫,交给了新的主人——贺兰夫人。
至於原来的主人,也就是贺兰梨花的母亲韩国夫人,五日前已被押送回了洛阳。
韩国夫人刺杀皇后,却没被治死罪,据传是皇后怜悯她痛悟前非丶刚失了孩儿,又恰逢贺兰梨花封妃,不宜见血,这才饶了她的性命。
可惜,韩国夫人犯下的不止这一桩罪。
一日夫妻百日恩,明启帝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保全了她的名声,却同时派人在洛阳备下一桌送行宴,等其拜别家人後,便送韩国夫人上路。
两道圣旨齐发的消息不胫而走,对於这种皇家秘辛,百姓总是津津乐道,喜闻乐见,纷纷猜测其中的原因。
谢府後院,水榭。
百姓都知道的消息,自然一字不落丶早早便传到了谢轻舟耳里。
此刻,他正拨弄着一架古琴,手指翻飞,琴声激昂,仿若千军万马兵临城下。
「好琴!」
远处传来的声音陡然打断了谢轻舟的思绪,他抚掌一按,琴声戛然而止。
「殿下万安。」谢轻舟起身行礼,转头吩咐谢楼:「让夫人备些茶点过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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