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秘籍交到她手上的一瞬间,米丘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松开了手。
秘籍“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掀起灰尘。
她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焚炎神功的上半部分?我、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炎远冬叹口气,将秘籍捡起来。
“这是焚天教流传很久的秘密。江家得到的只是下半,这神功虽威力巨大,但有走火入魔的风险。但只要练了上半,就可不受入魔的影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完全得到练了下半的人的功力。”
不受入魔的影响……
米丘的瞳孔一缩:“所以,这才是你抓江冽回来的真正目的?只是眼看你的计划就要成功了,你怎么舍得让给我?”
“这是我从把你认回来之后就想好的计划,我时日无多,即便拥有了那么强大的武功也无济于事。但是我死后,我怕你孤立无援,在焚天教无法服众。这是唯一一个让你能自保,还能让你如愿的方法。”
米丘的神色怔然:“你,到底怎么了?”
炎远冬摇了摇头,扯开衣领,露出干瘪的胸膛:“都是以前留下的暗伤。我用一些药人试验,想要治疗旧疾,虽然偶然有了自愈的能力,但是也付出了缩短寿命的代价……”
米丘瞳孔一缩,泪盈于睫。
“怎么会是这样……”她咬了咬唇瓣,“我以为,我以为你很……”
“无所不能?”炎远冬苦笑一声,
“在教内和那些所谓的正道的伪君子看确实如此。所以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小丘,你是我唯一孩子,为父知道你还心怀芥蒂,但是焚天教的担子我早晚会交到你的肩膀上……如今正是江冽走火入魔的关键时候,机会只有一次,莫要再犹豫了。”
“可是……”米丘看着秘籍,唇瓣颤抖:“可是我对武功一窍不通啊。”
“这不难……”
炎远冬微微一笑,直起身体将秘籍塞进米丘的手里,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
“我可以直接传功给你……这本秘籍只是心法引导,有为父在,你可以在一个下午就融会贯通。”
米丘深吸一口气,翻了几页,发现只是引导内功的方法。她复杂一笑:“原来人人趋之若鹜的真正功法,就在我的手里……”
炎远冬拍了拍她的肩膀:“许是造化弄人。但是你相信,爹是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学会了这上面的心法,无论是江冽的武功,还是江冽这个人,又或者是焚天教,日后就都是你的了。”
米丘的瞳孔颤动,她捏紧了秘籍:“好,我学。”
炎远冬眼底有流光闪过,他捏紧了米丘的手臂,紧得让她感受到了痛:“为父这就传功给你,今晚,就是事成之时。”
竟然是连给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学会了马上就马上去夺人内力。
她心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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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负武功的感觉十分奇妙,仿
佛能感受到血液在快速地流动,脚底若有风,身轻如飞燕。米丘连神仙都做过,这种感觉自然不足为奇,但是此时她露出茫然惊喜的表情,不知所措地看向炎远冬。
“这就……可以了?”
“是……”传功之后炎远冬的脸色更加憔悴,但是眼底晶亮如同灰烬在燃烧最后一点热量。
“时间不早了,咱们现在就去找江冽。”
“可是……”米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我还没有准备好。”
炎远冬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安慰的笑:“为父理解,毕竟让你亲手夺走他的武功,无异于亲手斩断你们之间唯一的可能。但是女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既然已经留不住他的心,那就留住他的人——我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然后,他轻轻地把米丘手里的米丘拿走,当着她的面将秘籍放在墙上的烛火前缓缓燃烧:
“既然你学会这武功,这秘籍想必日后也用不上了,为防那些小人觊觎,还是毁了为好。”
米丘的喉咙一动,神态有些疲惫:“您放心,事已至此,我不会将秘籍告诉江冽的……恐怕这秘籍真拿到他的面前,他也会以为是我故意坑害他的假秘籍。”
炎远冬面色未变:“你既能如此想那便是最好。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回去?”
米丘摇头:“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就好。”
炎远冬眸光微闪,一脸沉重地离开这里。暗门一关,待室内恢复安
静,系统这才敢和米丘说话:“宿主,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要留在这里,原来是要替江冽找秘籍的上半部分。”
“我早就猜到那秘籍可以祛除江冽身上的魔性,而你身为通晓剧情的系统,现在才想明白,不愧是未来的高科技。”
“……我只是顾虑宿主的计划多变,不敢轻易下结论。但是现在那本秘籍已经被炎远冬烧了。”
米丘把耳朵从门上“摘”下来,确认外面没有半点声响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羊皮纸,然后从头上拔出一根簪子。
系统恍然大悟:“这张纸你随身携带在身上,竟然就是为了此时此刻?但是宿主,你怎么就能确定他因为上半秘籍找你?”
米丘用簪子从指尖刺出一点血,一边回忆刚才看到的秘籍内容,一边疯狂“笔”走龙蛇,脑海中也是不停回话:“因为我是他的女儿。你难道没发现吗,他教给属下的武功也是同样地吸取别人的内力,但这武功却有残缺,需毁人生育。所以真正的焚炎神功,定然和血缘关系有联系。”
短短片刻,鲜血浸透纸背,若萤虫大小的字密密麻麻地挤在纸上,米丘皱着眉,微喘了一口气:“所以,我猜他身为一个魔教教主,如此看中我,不可能只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女儿,还有可能和焚炎神功有关。只要让我接触到焚炎神功,我就有可能将其默写下来,只要能存档,一次不成就
来第二次,两次不成就来第三次——还好,我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