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人说酒后吐真言,我想问问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我对谁赶尽杀绝了?”
江俞柳酒虽然醒了一些,但脑子还没有回来,话就已经说出去了。
“当然是程岁!她被你害的都无家可归了!若不是前两日被我碰见,今日还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里被人欺负。”
“呵!”颜缨冷笑一声。“江公子说的这样斩钉截铁,可有证据?程姑娘落到今日这般田地是因为什么?你当真不知吗?
江公子,看来你对于皇上和圣后的责罚十分不服啊!既如此,不如趁着这会儿大家都有空闲你我同递牌子去宫中到皇上面前好好分辨。”
看着江俞柳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颜缨轻笑出声,故作无辜的用帕子掩着嘴角。
“是我忘了,如今的江公子已经被逐出国子监,已没有递牌子求见皇上的资格。”
“颜缨!”江俞柳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
“如何?我说的是假话吗?”颜缨放下帕子,平静的和江俞柳对视。
“你除了会仗势欺人还会做什么?程岁要是有家族撑腰怎么会落到今天?况且你都要嫁人了,为什么就不能对她网开一面?”江俞柳强行找补,不愿意露怯。
“我要嫁人和程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并不冲突。”颜缨越发讨厌这些人用奇奇怪怪的道理绑架自己。
之前在国子监也是这样。
但凡程岁看上的东西她没给,师兄们就会拿她优越的条件说事。
将军府的优越条件是颜家男儿在战场上挣来的,也是颜家妇人在商场攒来的,都是血汗铸就。
作为颜家的女儿她凭什么不能受先祖荫庇?
江俞柳绞尽脑汁的反驳。
可外面看热闹的人已经将事情听得清楚明白。
“江公子真是强词夺理。”
“可不是嘛。听起来就是江公子被皇上责罚,找了个由头跟将军府的撒气。”
“你们还不知道吧?程岁之前是将军府送去照顾大小姐的厨娘,搭上了几位公子就不干活儿,白领月钱。颜将军回来就把她辞了,这不是活该吗?”
“南大街的风鸣酒楼就是程岁开的,听说是因为犯了罪才被皇上抄了家。”
“自己眼盲心瞎,信错了人这会儿想着怪别人推卸责任。”
“呸,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怪不得皇上不让他当官儿呢。”
百姓们知道的事情零零碎碎,能拼在一起也还算连贯。
江俞柳站在门口,百姓的议论声,字字句句像刀子一样往他心里扎。
站在人群里的镇南王,往后退了退快步闪身进了对面的茶楼,坐在二楼的雅间观察这边的情况。
一个时辰前苍耳匆匆忙忙的闯进他的书房,说是江俞柳在大街上找苏夫人和颜缨的麻烦。
他担心两个妇道人家拉扯不过一个喝醉酒的成年男子,急匆匆的赶过来,想为颜缨撑腰,却没想到看了一出好戏。
颜缨比颜将军说的更为聪慧。
哪怕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有被江俞柳的三言两语带偏,实在是个能力出众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在国子建时过得很艰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