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要检举太子,私运兵器盔甲于军中!”孙将军道。
岑未济却道:“朕记得,你是太子亲自提拔的人……”
“太子虽推举过末将。”孙将军道,“但若论赏识之恩,终是陛下。”
“私运了多少兵器?”岑未济问。
“经末将之手,足有百车。”孙将军道,“都是些袖箭,弓弩,和火枪。”
岑未济却问:“朕昨天处置周崇达时,你可在场?”
“末将在场。”孙将军回道。
“既然在场,你为何还敢来朕面前检举太子?”岑未济问。
孙将军叩道,“末将并非贪生怕死之人!若是能以此命,守得陛下安危,区区一条贱命,舍不足惜。”
岑未济居高临下地坐在大殿之中,晦暗的光线中,让人一时难以看清他的面容。
而山下。
岑顾虽未能如愿见到皇帝,但仍大声叫嚣着,“你扣留天子于此处?不让皇子与百官与陛下相见!若不是谋反,又能是什么!?”
“说孤谋反,孤瞧着你倒是更像反贼。”
两兄弟还打着嘴仗。
几个禁军忽然从山上而来,当众宣读了岑未济旨意,“传太子觐见。”
岑云川走前于人群中迅瞥了副率一眼。
片刻后,又来了一波禁军,同样奉旨宣召勉王觐见。
岑顾也被带走。
岑顾走到半山腰,便隐隐已经感觉到了不对,“这是去哪的路?!”
但是那两名引路的禁军皆是一言不。
岑顾手握长剑,迟疑着往后退了一步,盯着那两名面生的禁军道:“你们不是陛下身边的人!”
岑顾从来都是个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一丝时机的人,见那两名禁军迟迟不肯回话,他脸上已经显露出了杀机。
“太子要杀我!?”
他话音未落,便已抽剑砍出,虽以一敌二,可并未落得太大下风,最后借着草木掩身,最后带着一身伤夺命逃窜下山去。
而岑云川等人被引至后山处。
几个人刚进了殿。
便被落锁,锁在了里面。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迟钝如白榆也反应过来了不对之处,立马拍门叫喊道。
但却徒劳,外面隐隐可见把守之人,无一人应声。
韩上恩与岑云川快对望一眼,敛起了眼底的惊慌。
可下一刻,从里屋忽然扑出一个人影来,一见到岑云川,扑通一声跪下,边磕头边哭诉道:“殿下……”
岑云川还没看清楚他的长相。
一旁的白榆倒是先激动上了,一把将人撕扯起,仔仔细细看了一眼,惊道:“陈伯!?”
那蓬头垢面的中年人见了白榆,更是泣泪纵横,就着对方的手臂,紧紧抓住,抬头道:“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