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作业或者试卷撕掉,造我的黄谣。
知道我自己一个人住之后,就找一些男的堵我,说一些不入流的话,对我动手动脚。
这些把戏,无聊,但最有用。
有一次程时送我回家,正好碰上。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没想到打起架来也丝毫不弱。
后来沈案远不在的日子里,我就住到了程家。
程家没女孩,我又乖巧,程家父母自然是喜欢得不行。
我回了房间,上了大学之后我就很少来住了,但理应落满灰尘的房间依然干干净净,我扭头看向程时。
对上我疑惑的眼神,大少爷臭屁地开了口:“我可是特地吩咐过,你这屋子每天都有人来打扫的。毕竟你那么娇气,万一哪天又被人欺负了我怕你没地方哭。”
我笑了笑,心里软了一下,顺着他的话回了句:“嗯,谢谢少爷咯。”
在屋里躺了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
从十六岁喜欢上沈案远,到今年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已经过了七年。
七年来我战战兢兢,刚开始以为自己是病,喜欢上养大自己的人。
这是我的心病,我不敢和任何人讲。
我怕他们觉得我恶心,变态。
后来高考毕业那年,和程时出去玩,醉酒的话被他听去,第二天他看着我,说我只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而已,这并不是我的错。
程时眼底晦暗不明,却又像小时候一样说:“我们书书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公主,我永远在你身后。”
我大哭一场,然后直面自己的心。
大一那年暑假,跟着沈案远去了一场酒会,其实我酒量很好,三分微醺,装成喝醉的样子回到家表了白。
依旧只开了那盏壁灯,气氛却因为我说的话变得暧昧非常。
沈案远也有些醉了,看着我笑了笑,“还是小孩就想吃爱情的苦了?”
“那你会等我长大吗?”我直直地盯着他,跟他对视,他的眼睛还像当年一样明亮,让我失了心。
他无奈扶额,说出来的话却满是宠溺,“我不等你谁等你啊小祖宗,天天供着你养,跟了别人对你不好怎么办,见不得你吃苦。”
其实正如沈案远所说,那天我们并没有确定关系,但是之后的日子里,酒会上我并不再是妹妹,而是女伴,和他一同出入各种场合。
暗恋四年,跟了三年,这一晃,七年已过。
有的时候常常会想,到底怎么喜欢上沈案远的呢,到底喜欢他哪里呢。
想着想着,思绪飘过,我忆起了那年冬。
十五岁那年冬天,下了雪,雪花飘飘散散的,跟北城的雪比起来不算太大,却已经能让整个南城都全副武装。
沈案远放了寒假,我也回了上臻苑。
南城上流圈子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女孩子十八岁生日宴时要由自己觉得最重要的人为自己戴上王冠。
寓意着在家里是小公主,出了门也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必向任何人任何事低头。
那年下雪,我跟着沈案远参加圈子里一个姐姐的成人礼。
那个姐姐当时已经订婚了,和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男生为她戴上王冠时,说了一句话。
“我的公主,我会永远且忠诚地爱你,至死不渝。”
台上灯光交错,让我有一瞬间恍惚。
这个场馆藏着无比盛大的爱意,在这一瞬间全部奔向她。
彼时,沈案远看着我呆滞的模样,轻笑一声。
两年的相处让我们熟稔不少,那只好看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小孩儿,好好长大,到时候哥哥给你戴,戴最漂亮的,独一份儿的。”
声音好听到我的心脏都漏了一拍。
这一瞬间光照到了他身上,他的眼里流光溢彩,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我想,爱意由此刻生根发芽。
沈案远给我打造的乌托邦,太幸福了,可现在的我根本承受不住这份幸福,灼烫我的心神,我幡然醒悟。
他亲手为我建造的乌托邦,等我觉得自己也在被爱的时候,他又亲手打破这个乌托邦,然后告诉我,别做梦了,没人会爱你。
小说《冬时愿》1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