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宫侑一直都是个坦率的人,他的喜欢向来坦坦荡荡。
所以真正在逃避的只有我一个人罢了。
我笑了,耸耸肩。
“总不能什么都让他一个人面对,是吧?”
“你倒是说了一次人话。”
友人将头转向落地窗外,她的目光紧紧跟在什么东西上,突然开口打乱我的思绪,“日向歌,那是你认识的人吗?”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随即脸色大变。
那是个我从未想过会再与我又交集的人。
是松原。
那个站在路边,离我仅有五六米远的男人,正是三年多前将我逼入绝境的学员松原。
见我注意他,松原笑着走近,隔着玻璃同我打招呼。
“哇,他是谁啊……日向歌?”
友人惊觉我的脸色不太好,诚然,我此时除了恐惧,别的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约莫四年前,我刚开始做驾校教练一年左右时,成了松原的教练。他连续落榜两年才考上目标大学,整个人阴郁而令人望人生畏。
他第一次上车,就将我们二人送进医院,头儿为他换了一位教练。但不知为何,他却拒绝接受,最终退款去了其他驾校。
车祸发生两个月后,我再次见到松原,他拿着一大束玫瑰花,请我与他交往,我心生厌恶,毫不犹豫地回绝了。
自那之后,他便锲而不舍地缠上了我,出没在任何我可能出现的地方。
那是纠缠我数月的可怕的梦魇。
我开始颤抖,脸色也不好起来。友人虽不了解我的过去,但也对这个疯狂的追求者略有耳闻。直到我服药进了医院才得到警方介入,便也不禁紧张起来。思来想去,她拿起我的手机,拨给了宫侑。
事后她告诉我,其实她也没想过宫侑会接电话。但事实是,手机刚响铃两三声,宫侑的声音就从中传来。
“哟,日向歌,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想我了?”
友人拿着电话,不敢看走向咖啡店大门的松原,拉着我的手说道:“我是日向歌的朋友,请问你方便现在来一趟吗?”
直到友人挂了电话,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喊宫侑来是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确实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式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到我对面的松原。三年多未见,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藏在眼镜后的眼睛用一种轻浮且令人作呕的视线打量我。
“你过得怎么样?”他问我,“我一直在期待见到日向歌,终于,命运还是眷顾我的。”
听他说这种情话只让我冷汗直出,我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
宫侑,我管你在哪,赶紧出现啊!
12
不得不说,命运确实眷顾我。
就在我这般呼喊的片刻后,宫侑就推开了咖啡店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