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燕鸣山来说,我不仅不是可有可无,也已经成了某种意义上的不可或缺。
而没有什么道德感的我并不为此感到抱歉。
我恶劣地想。
他可以再多需要我一点,再多依赖我一点,从我身上,再多渴求一点。最好到他舍不得放开我,让我做他戒不掉的烟。
为此,我会乖乖地,温顺地,一天一天伏地安静等待。
第34章等待他的呼唤
燕鸣山对我的纵容,我将之视作海市蜃楼。
靠着对它的沉沦幻想,我能走过冬夏春秋,但也清楚明白在四季的某个关卡,它可能会忽然破灭消失,虽然犹存于世上,我却再难搜寻的到。
随着高二下学期逼近尾声,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
我迎来自我和燕鸣山自关系转变后的第一个暑假。
高二升高三显然是个关键阶段,尖子班被特别要求提前返校,只拥有不到三个星期的假期。而我就没那么多约束了,能安安稳稳过完两个月的暑假。
我并不为此感到愉快。
从前燕鸣山离我很远很远,分隔数月尚且不是什么太难熬的事情。可如今燕鸣山变成了我能触碰,我能抓住的东西,我一天也不想分开,一刻也不想不见。
更何况,这也意味着我又要和付秋白朝夕相处。
这两个要素相叠加,我只觉得我身处地狱。
往常的假期,我会在外头找些简单能干的兼职,替自己攒点应急用的钱,也给自己多挣点远离付秋白的时间和空间。
这个暑假我依旧如此打算,早起出门时,我照常扔给付秋白句话。
“放假了我会找份工作。”
我没想着要付秋白的回复,只是通知一声,却不料平常从不搭我的人,这次却舍得回我两句。
“什么工作?”
我穿鞋的手顿了顿。
“跟之前差不多。”
付秋白从厕所走了出来,脸上还贴着不知哪个情人送她的昂贵面膜。
“你不是成年了么?能干的活变多了吧?”
“找点来钱快的。”
她一边捻着面膜边儿,一边漫不经心道。
“本来想着,你这张脸在那么好的学校里,多多少少能骗几个富家小姐,傍上她们,日子不会好过了么。谁知道你废物成这样,白瞎了我给你的一张好脸。”
“你这个样子,大学还读个屁啊。高考随便考考,早点出去工作,把我供你上洋气高中的钱还我。”
我冷笑了声,觉得有些荒谬。
我虽然没想过靠高考改变命运,只想着随随便便应付下,能不能考上的无所谓,只要能离付秋白远点就好。但这不意味着这种话付秋白就有资格对我说,不考的决定她就可以替我做。
“我读不读大学,你管不了。”
我讽刺地抬眼看她:“我还钱?我还哪门子的钱?是我要上这个学校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