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宴时锦那么一
说,他倒觉得有些古怪。
太后当年还是皇后的时候,她身边人既敢透消息给宴时锦,便说明其中有皇后的授意。
好端端的,皇后关心他这个受尽冷待的外人作甚?
若是……阿叔之死与皇后有关的话,宴时锦可能只是受她利用。
皇后对宴时锦只是做些表面功夫,便故意让宴时锦和他结下更深的梁子,如此行一石二鸟之计。
只是皇后身份尊贵,缘何要对付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呢?
他在宫中也生活多年,阿叔亦然,总不能是皇后蓄谋已久方才下手,许是阿叔突然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主子,说来也巧,下人打扫您放置旧物的那个房间时,忽然发现一本书的颜色有些怪异,还以为是发霉受了潮,就拿去好生晒了一晒,结果颜色还是没变,本是件小事,属下却忽然想起来,报于主子。”
裴容眉头一皱,“下回再有这些事,无关大小都要告知于本王。”
若是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阿叔发现了某些要紧的秘密,很可能会留下记号。
当时他在病中,也不清楚有没有人来屋里搜过,后来又浑浑噩噩的,没有留意四周变化。
如此想来,从旧物入手,应是唯一的突破点。
“是!”
二虎摸了摸脑袋,还好他想起来了……
回了容王府,裴容心中急切地想去翻那本旧书,不料府中下人却来报,“启禀王爷,许家小姐来了。”
裴容身形一顿,
剑眉微蹙,“你说谁?”
听见动静闻声赶来的许穗瑶,在听到裴容的疑问后,呼吸一窒,攥着锦帕的手狠狠绞紧。
还好她日夜兼程赶来了皇城,如今见裴容这样,估摸着她若再不来,他都能将她忘个干净。
裴容察觉到有人靠近,声音一冷,“谁在那!”
二虎猛地一蹦跶,将许穗瑶吓了一跳。
“殿下,是我……”
此时天光已微微亮,许穗瑶带着两名丫鬟刚进皇城,就直奔容王府而来,想着先见裴容一面。
一时激动,竟也没计较时辰尚早,本以为要在王府等一阵子,才能见裴容起床,却被告知裴容出了门还未归。
“穗瑶?”
裴容拧着眉,望向从里头那扇门内缓缓走来的许穗瑶。
她一身疲惫,穿着的劲装上也沾了些泥污,一瞧便是赶了许久路的模样,她素来有洁癖,能让自己变成这样,应是吃了不少苦头。
“殿下……”许穗瑶又喊了一声,在见到男人的那一刻,忽然眼眶发热,心头积蓄的委屈一股脑地冲了上来。
旁边人识趣地退下,给两人留出一方空间。
见许穗瑶这副可怜模样,裴容心中的燥郁散了几分,颇有些埋怨道:“好端端的,你一个人来皇城作甚?怕是赶了好些天的路吧,瞧你这灰头土脸的,多不爱惜自己。”
许穗瑶连忙止住泪意。
她素来不是那些爱哭哭啼啼的软弱女子,也知晓裴容最不喜欢那一套。
若非这些日子
太累,她心中积压太多情绪,此时有些激动,也不会让自己在裴容面前失态。
“城中风言风语太多,我实在待不下去,又梦到殿下在皇城里许了佳人,这才按捺不住,追了过来……”
裴容神色肃然,“什么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