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面相颇善,一身江湖中人打扮的布衣汉子。
饶是如此,那俩丫鬟仍是一脸戒备了起来。
“你是何人?想做什么?”
她们不自觉地起身,将那女子护在身后。
此行颇急,信鸽传信的速度比她们快不了多少,所以女子远在皇城的外祖父,此刻还没收到她要过去的消息,裴容那儿她亦是没通知,故而这才没人来接她们。
那布衣汉子扬起友善的笑容,“三位姑娘放心,我并非恶人,只是受人所托,在此等候一位许家小姐的到来,呈上一封信。”
女子皱了皱眉,语气泠泠道:“你怎知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又是谁派你来的?”
布衣汉子也是老实人,颇有些难为情地回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那人身份,只知是我那兄弟结识的贵人。”
“我兄弟前不久才去了趟边关,给许家小姐送信,那贵人又叫我等在去皇城的必经之地,待看见一位形貌姣好的官家小姐路过时,便将另一封信递上。”
虽然这汉子说的话都对得上,但女子还是又谨慎着问道:“许姓人家颇多,你要等的是哪个许家小姐?”
布衣汉子忽然面上有些赧然,他摸了摸头,将信竖在女子面前。
“姑娘莫怪,我实在是不太识字,这上面写有名讳,姑娘且看看。”
女子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许穗瑶,亲启。
这字迹她认得,和在边关时,收到的那封信函上的一模一样。
女
子让丫鬟将信接过,随后从锦袋里掏出一枚玉器递去,“侠士确实没找错人,这东西值百两银子,拿来买那贵人的身份和名讳,侠士看如何?”
她素来将这些身外之物看得极淡,这东西也是朝廷里赏下来的,她瞧带着轻便,便也揣上了。
布衣汉子知道许穗瑶是不信他方才的话,毅然将玉器挡回,开口道:“许小姐这便不必了,我当真是不知道那贵人的消息,我兄弟也从不告诉我,既然信已送到,在下这便告辞。”
许穗瑶看着桌上的白玉叶雕,半晌凝起一抹微笑,“收起来吧,信上有什么?”
丫鬟看了许久,回道:“小姐,是一幅画。”
许穗瑶一皱眉,接过一看,上头草草画了幅美人赏锦鲤图,笔法凌乱粗糙,连那美人儿的轮廓都看不清。
只背后的建筑显得颇有些独特,不像是一般人家里会有的。
“这又是何意?那送信之人既说容王殿下同旁人有染,却为何不肯明说,要打哑谜?”
许穗瑶:“此人心思深沉行事谨慎,估摸着是怕我鲁莽冲动,知道那女子身份后会去为难,如此便暴露了有人暗中给我递信这事。”
“殿下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人既然知道他这般隐私之事,多半也是同他有接触的近人,对方怕露出端倪被殿下发现,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暗示我自己去找。”
丫鬟赞道:“小姐当真是聪明!凡事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
许穗瑶扯出一抹苦笑。
“可这么些年了,我却从未看懂过殿下的心,启程吧,早些到皇城。”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女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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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皇家陵园。
宴时锦到达后,果真是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