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正好遇到受欺负的崔牧之,便仗义出手,救下了他。
她也想过为崔牧之赎身,渡他离开这泥潭。
可崔牧之不乐意,他签了死契,锦春阁老板又于他有恩,两人定下五年之约。
五年后,他方可赎身离开。
她也只好尊重他的意愿,只是为了护他,特地修了座小塘居给他。
这些年来,她每每在宫中无聊就去找他,早已将其视为知己,兄长。
却独独不是心上人。
裴容讥讽道:“公主倒是心宽。”
就是崔牧之不见得对她毫无心思。
凭他的容色和这锦春阁里隐秘的手段,诱导心思单纯的小公主应是不在话下。
他故意隐藏自己的情意。
要么是当真爱惨了宴时锦,深知两人身份的悬殊,他们之间绝无可能只好隐而不发。
要么是他另有所图。
宴时锦咬了咬唇,面颊微红,“在皇叔之前我可没别人,皇叔应当清楚。”
闻言,裴容却忽然笑了。
“说来,小殿下对本王……是图谋已久罢?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一切的?”
宴时锦默了默。
她本也没想过能瞒住裴容。
索性和盘托出。
“从知道皇叔要调回皇城时,就有了那念
头,这才找崔公子要了那东西,我还特地嘱咐了,药效要淡一些,好不至于叫人失控,之后我一直懒得换首饰,便没取下来。”
“倒是皇叔你,今日为何一直尾随于后?这女眷举办的宴席,皇叔居然也会感兴趣,特地前来么?还有你中那药……”
看来小殿下是吃饱了,脑子开始灵光了起来。
裴容目光忽而变得幽深。
从浴池里爬起来,往椅子上懒懒一坐。
“公主以为,宫里对我就没忌惮和防备么?若无新帝和长公主的暗许,你那三姐如何敢对我起色心,于夜间相邀?”
“本王出去走动,才能引宫里头出招试探,只是我实在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用这么蠢的法子。至于尾随一事……啧,当皇叔的关心自己侄女,可没错吧?”
皇叔和侄女。
宴时锦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词。
倒是显得不伦不类。
至于下药这事,确是那兄妹的惯常做法。
倘若他们明目张胆地塞女人过去当眼线,自然不会被接受。
在宴席上下手,才能置身事外,叫人难以提防。
至于裴容要宠幸谁,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左右不过是找个下人,拿捏起来轻而易举。
不想苦的却是她这倒霉公主。
忽然,不知怎的,她脑海里就钻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皇叔就没怀疑过……我是新帝的探子么?”
自轻自贱,卑微求欢,理由还充分。
叫人难以防备。
裴容眼睛微眯。
眸中
掠过一抹危险神色。
“那,公主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