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
裴容怎么问起这银铃坠子了?
还知道是崔牧之给她的。
难不成他虽八年未归,但眼线遍布皇城?
宴时锦的这点迟疑,被裴容瞧了个清楚明白。
他心中那些不悦,很快又跑了回来。
粗粝的指腹划着那块本是戴着坠子的肌肤。
声音平静道:“本王瞧你常常将其挂在脖子上,锦春阁里恰好有这些新奇玩意,方才有此猜测。可那香已然用尽,你还挂着那东西,难不成你同崔牧之两人……当真是情深意笃,故而爱屋及乌?”
那银铃坠子她是戴过几次。
后来从碧云居回去时,才发现链子断了,坠子也不知所踪。
她怕被人发现。
虽说一条银链出现在碧云居内也说明不了什么,但她总觉得遗落个物什心中很是不安。
还专门让迎春去好好搜寻了一番。
她倒是没想到,裴容这般粗汉,竟也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还屡屡在她面前提到崔牧之。
“那银铃坠是崔公子亲手制作赠予我的,其中的香料也是我托他加进去的,我和他确实相识已久,很是投机,但要论情意……只是好友之缘,并无其他。”
“倒是王爷你,如此在意我和崔公子之间的事,可是心中有我,犯了醋意?”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时,宴时锦都被自己的所思所想吓了一跳。
但很快,她就安下心来。
裴容此人,蛮横霸道,于情事上就可见一斑。
其他方面有些占有欲亦是正常
。
她只随口一言,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对于裴容,她是不敢肖想,更不愿与之为伍的。
裴容捕捉到宴时锦眼里的那抹狡黠,轻嗤道:“先前倒是不曾看出来,四公主竟是这般自负之人。”
“那催情香,你和他之间……可有用过?”
宴时锦一愣,摇头回道:“自是不曾。我当他是好友,怎会用这些东西?”
“好友?公主对友人都是搂搂抱抱的?”
宴时锦叹了叹气,对裴容的刨根问底有些无奈。
“他是看出我腿脚不便,才抱起我的,我和他之间十分注意分寸,这般行为统共也没几次。”
她心里是装着沈家世子的。
崔牧之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知己,陪伴了她三载岁月的贴心人而已。
裴容闻言却一声冷笑,“公主还觉得少了,亏了,不甘了?这坊间可都说他是你相好。”
这男人是真难哄。
宴时锦坦诚道:“我可没那意思,皇叔冤枉我。相好这事,流言蜚语,悠悠众口,我可堵不住,崔公子虽是锦春阁里的人,却一向志趣高雅,洁身自好,我想担了那名头也好,起码能护着他不被淤泥所染,就从来也没否认。”
“左右我这名声也早就坏了,倒是无甚在意。”
三年前她的皇姐宴昭澜,带着方豆蔻年华的她来到锦春阁。
明明和男子厮混的是她的三皇姐宴昭澜。
可宴昭澜为了掩人耳目,早早扮作她的婢女随她进入楼中,之
后也一直隐藏身份,故而懵懂无知的她,就当了那个明晃晃的挡箭牌。
那时宴昭澜饮了些酒,兴致盎然,当场就拉着个魁梧的小倌儿进了隔间。
不多时,暧昧的响声就从里头传来。
她实在是坐不住了,才独自溜出去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