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和熏香味。
似曾相识的语气和场景。
裴容的手上带着外头的凉意和水汽,激得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皇叔当真是很喜欢从背后突然出现呢,怎么也是一朝王爷,军功赫赫的战神,这样悄悄潜入烟柳之地,怕是有失身份罢?”
历经几次“亲密接触”后。
她对裴容虽还是摸不透,亦恐惧和他相处。
可她这张嘴却还是软不下来。
每每想要刻意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时,她就捡他不爱听的说。
她如今虽处境艰难,需要帮手,却也并非全无骨气尊严之人。
裴容次次这样冒犯她,不分时辰地点地闯入,是将她看做什么了?
当真是要她当那供人消遣的小宠?
随叫随到,使尽解数讨君欢喜?
她可做不到。
裴容自然也听出了宴时锦话里的嗤意,有些不悦地收紧掐住她脖子的手。
语气不善道:“四公主第一天认识本王?我可不仅仅是喜欢从背后靠近公主,更喜欢……”
他本就携着怒意前来。
宴时锦前面刚和薛家那二公子私谈甚久,然后又巴巴地跑来锦春阁,和崔牧之搂搂抱抱!
他如何不气?
可怪的是一和她说起话来,他好似就暂时忘却了那些事。
心头更怨宴时锦此时的疏远冷情。
裴容眸光一暗,生了逗弄心思,想故意调戏她一番,叫她尴尬下不来台。
便整个身子往前倾,往她脸颊边凑去。
“公主在那石帘洞里时,可没有埋怨本
王站在后面呢。”
“那会,你可是……”
话未说完。
宴时锦一声低喊,“裴容!”
随后小公主十分羞愤地,用力将裴容拽下浴池。
裴容也不防备,由着宴时锦闹他。
如今落下水,和她面对面站着,反倒是将她这副羞赧姿态尽收眼底。
小公主被浴池里的热水蒸得白里透红,玲珑小巧的耳垂上染了胭脂色。
整个人恰如露水牡丹一般。
天香国色,姿容清妍。
“皇叔说话可真不害臊!当真是在边关野惯了,染了一身的下流习气!”
宴时锦虽从小活得恣意。
可该受的教养一点都不比谁少。
自然也是女儿家的薄脸皮,哪儿听过这些要命的荤话。
她见裴容目光如炬地将她盯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正毫无遮掩。
慌忙双手抱胸,想挡住一些春光。
裴容瞧她这副模样,倒觉得好笑,“你我之间,你挡与不挡,有何两样?四公主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嘴……太不饶人了,很不乖觉。”
“这世上谁都可以说本王下流,唯独公主不行,当初可是你送上门来让我品尝的,是你以身相诱,生怕失败似的什么东西都给用上了,如今公主倒来嫌我?”
宴时锦心头一急。
面上的红晕便又多了几分。
“我……我当时只是想引你失态,催情香用的分量也并不多,皇叔可别血口喷人!”
换做以前,她定然是不敢这样同裴容讲话的。
可裴容当真过
分,拿捏住她的软肋后,就一直向她索取。
不问她的意见,分寸感亦全无。
这般戏弄,当真觉得她是他的掌中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