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骂骂咧咧走了的聂飞,路远洲看了我一眼,绕过去接住了跑过来的奶奶。
“奶奶,我是远洲的同学,叫安月。”
我率先一步扶住奶奶。
“好好。”
奶奶喜笑颜开。
我帮着他们捡操场上的瓶子,奶奶一路上给我说了十几遍:“安月,别捡了,脏,奶奶来捡。”
我忽闪着大眼睛给奶奶说:“奶奶,我们打球的时候比这脏,这没啥。”
其实我知道她说的脏,不是真的脏,是怕别人看到指指点点。
她很少到学校来,怕别人嘲笑路远洲。
要不是这次教导主任非让她过来,她才趁所有人都走了才来。
当然她也舍不得这么多的瓶子。
我替奶奶扛着整整一蛇皮袋子空瓶子,一边走一边对奶奶说:“奶奶,你让远洲多给我补补课,他学习可好了。”
奶奶一直在对我道谢,听见我这样说,用手拍了下路远洲:“多给人家姑娘讲讲知识。”
他抿着嘴角说“知道了。”
我很少见路远洲笑,他笑起来真好看。
送完奶奶走,路远洲跟在我身后:“刚刚,谢谢。”
“嗨,小事。”
我回头,忽然立在他面前,他由于来不及刹车撞在我胸前。
正在发育的关键期,这一撞真疼。
他羞红了脸,过了一会摸着头说:“你明天几点下来吃饭?”
从此,高中三年,没人再敢欺负路远洲。
毕业那天他说:“安月,谢谢你护着我,从此以后,换我护你。”
03。
十年后,看着他怀里的女人,只觉得讽刺。
我推开门进去,会所里面的声音刺耳难听。
他怀里的女人轻轻挣脱他的臂膀,朝我走来:
“安月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完,又上下打量我一下,“怎么还穿成这样。”
确实,跟光鲜靓丽的她比起来,我显得消瘦而土气。
不过这不重要。
我这次来,是来要钱的。
首次化疗的费用需要20万。
说起来也搞笑,我和路远洲结婚三年,一直是互相拉黑的状态。
我找他,只能通过别人。
这次也是问了秘书,才知道他在这。
路远洲并没有正眼看我,只是弱弱问了一句:“来干嘛?”
“该给我打钱了,这个月10号,20万。”
我说完这句话好似用完了所有的力气。
自从生病后,总觉得气上不来。
“安月姐,你说你怎么这么现实,大老远跑来就为了和远洲哥要钱?”
我看着她,这个叫青青的女模特,用和我相似的眉眼看着我。
“不然呢?来找他谈情说爱吗?”
“江安月,你也配!”
这句的声音大了些,能感觉出他的生气,和鄙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再也没有听他叫过我“月儿。”
青青朝我走了两步,摸着我有点暗黄的脸:
“安月姐,你说你在家也不打扮打扮,你看你这脸,远洲哥哥能看的下去吗?他们都说我和你长得像,真是可笑,我怎么能像个黄脸婆呢?”
说完,讥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