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坐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在墙边。
岳凝笑了一下:“也是。”
她走的匆忙,只留下句话,让小书童代为传话,一般人都会担心。
“明天我去其他县州找找,或许能买到。”岳凝相对还是乐观的,百年老参,又不是千年的。
严廷季没说话,少年垂着眼,嘴唇抿着,没人知道他想什么。
就在这时,岳凝发现了他奇怪的站姿。
“你腿怎么了?”
严廷季:“没什么。”
他别扭地把腿收了收。
岳凝更加起疑,走到他跟前,轻轻地拍了拍他腿侧,他整个身体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看着他夹紧腿的样子,这时正好听到外面马喷气的声音,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从远山县回桦山村,如果坐着驴车,一趟要三个时辰左右,如果快马加鞭,应该能缩短不少时间。
可他这是骑快马回来的,连马鞍都没
来得及套。
估计是磨伤了。
她转身进了里屋,没一会儿,拿出了一瓶药。
“这是王大夫给的,听说抹外伤很好用。”
说着,拉着他坐到了木板床上。
理所当然地道:“来,把裤子脱了,我给你上药。”
坐到床上的少年差点跳到床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岳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上药啊,你腿应该被马背磨破了吧?这要是不上药,得感染。”
严廷季还是不敢置信,重点是在这儿吗?
岳凝揪起眉头,不懂他眼睛干嘛瞪那么大。
直到看到少年红得如同煮熟的螃蟹的脸时,她才反应过来。
我去!她特么忘了,古代孩子都特早熟,大腿根好像是挺隐私的地方。
可这小子和她在现代的表姐家的外甥差不多大,她小时候还给外甥洗过澡,虽然差点把孩子淹死,到她成年表姐都不敢让她单独照顾外甥。
但在她的认知里,这么大的年纪,就是和她晚辈差不多,用不着跟他分男女。
看着少年越来越红的脸,漆黑目光中的复杂的眼神,她很想来一句:至于吗?整得像她要霸王三上弓似的。
但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把药放到一边:“那你自己先上吧,我去照顾娘。”
岳凝进了里屋,严廷季盯着厚布帘子半晌,才慢慢动弹着走出了屋子,朝着旁边的厨房去了。
岳凝坐在里屋,摇了摇头,给周氏把被子盖好。
刚要去
倒杯水,突然听到旁边厨房传来一声剧响。
她吓了一跳,掀开门帘便冲了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
岳凝喊了一半,愣在了门口。
少年的裤子的已褪到了腿根,手里还抓着药瓶儿——
厨房的家伙事儿都是一些老旧的东西,那些做豆子的工具,有不少都是岳凝和严廷季一起修好的。
这会儿严廷季屁股底下散成一根根的小板凳,一双腿都露在了外面。
少年倒在地上,仿佛大脑充了血,岳凝都担心他会不会直接脑溢血晕那儿。
这会儿她好像应该装作啥都没看到,转身就走。
可是看孩子满脸通红,挣扎着想要提裤子站起来,可是越是挣扎,越是站不起来,大腿上磨破的皮已经鲜血淋漓,看着怪触目惊心的。
她一心疼,就不管那么多了。
直接进了屋,从他身后架在了两腋下,把人提了起来。
“别扑腾,再扑腾血流更多,我是能把你怎么地啊?”
严廷季身体一僵,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