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没忍住,喷了。
她一只手拉着严廷服的衣袖子,腰已经笑弯了。
“哈哈哈哈,老头儿,你太有意思了,是不是年纪大了,老年痴呆了,这主意你怎么想的啊?咳咳咳……”
笑得太激烈,她咳了起来。
严廷季赶紧给她拍背,面上假意责怪:“大嫂,在祖父面前不得无礼。”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语调之中却没有任何责怪之意。
严老头快要气疯了,举起拐杖要打人。
严明这时也跳起来,指着距离很近的二人:“叔嫂有别,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行为如此亲密,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尔这样的竖子就没有资格当读书人,你……”
“廷季,岳娘,你们快进来一下,严大娘不太好。”
王大夫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面色凝重。
岳凝的笑声戛然而止,顾不得理会严氏一族的人,拉着严廷季便冲进向屋里。
严氏一族人被丢在了院儿里。
四周的邻居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没个好脸色。
严老头知道再说下去,丢人的也是自己,只好暂时偃旗息鼓。
而严明比他还生气。
“无知竖子,简直无法无天,当真以为自己这次县试能过?还敢教训老夫!”
严明在一旁顺着他说:“叔叔说得是,我三弟的长子在邻县今年也县试呢,定会比他优秀。”
他那些豆子,到现在连本钱都没有赚回来。
而且岳凝其他的那些东西特别好卖,如果整个乡里只有他一家
卖,岂不是赚翻了?
他绝对要把做法配方弄来,而且还要让他们没办法做这个生意。
从严家小院没走多远,他把一个小辈招呼过来:“你去帮我盯着他家,有什么事都跟我说一声。”
*
“这病拖得太久了,恐难根治,老夫医术有限,只能配些药,尽量让她能维持正常生活,只是可能无法再干活,心情也要尽量平和,不能有太大起伏了。”
李先生轻声道。
但这对于岳凝来说已经是好消息了。
在现代,心脏方面的疾病都不一定会根治,在这个时代,正常生活,已经很厉害了。
“先生别这样说,您这已经帮了大忙了,用什么药,您尽管开口。”
李先生的眉头还是没展开:“大部分药倒还好说,但这百年以上的人参却是不好寻……”
“我听闻桦山深处有人参,或许……”严廷季突然说道。
王大夫却直接摇头否决了:“那只是传言,而且是在深山处,这个时节入深山太危险了。”
“那买吧,哪里有卖的?”
李先生还是摇头:“远山县小,百年人参恐怕难找,况且百年以上的人参,价值不菲……”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每个人都心事重重,也就没听到后院悄悄跑远的脚步声。
*
王大夫带着李先生去自己家,先配些药给李氏服用。
岳凝和严廷季从里屋出来。
两人此时的心情很相似。
都是既松了一口气,同时又伴随着沉重。
松了口气是
因为周氏的病情还能救。
而沉重的是他们可能弄不到百年以上的老参。
天黑了,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进简单的房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考完试也已经不早了,岳凝以为他会明天回来。
“你不该瞒我的。”严廷季说,但并没有责怪之意。
岳凝无力地笑了一下:“嗯,也没想瞒,就是想着你考完再跟你说。”
看着她满脸的疲惫,严廷季心有不忍,语气更加温和地回答了她。
“你突然走了,肯定家里出事了,我不放心,就快马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