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為紈,紈者細絹也。我坐擁芍城最大的錦織廠,自己卻不能用!因為我只是個賤商!那些官員士紳不提,只會搖頭晃腦的廢物貧寒書生們都能穿,憑什麼我不能?!」
「一件衣服罷了,你就為這個黑化?」麒鈴鈴問。
虔紈估計第一次聽黑化這詞兒,但大致能猜出意思,當即反問:「什麼是黑,什麼是白?難道我受屈辱不是黑?難道只有我一直忍受屈辱不敢反抗才是白?」
麒鈴鈴冒火道:「那你倒是對著欺辱你的通判這些人去反抗啊,現在你欺壓百姓反抗了個錘子啊?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就不要跟他廢話了。」樓起笙不耐煩道,「說了我趕時間。」
哥你不要趕這個時間!
虔紈還要狡辯:「你懂什麼,我是在蟄伏謀劃將來。待日後坐上更高之位,自然不會放過——」
狂趕時間的樓起笙嘖一聲打斷他的話,殺人誅心道:「全國富也還是穿布。」
我:「……」
更中二的是
,虔紈這貨還真因為這句話破防了。
他雙目越發赤紅,擱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緊緊握拳顫抖,薄薄的臉皮隱隱抽搐。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想穿綾羅綢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挺遵紀守法的。
能搞那麼多事,敢勾結官府搞得民不聊生,他居然不敢擅自穿錦衣。
人類的心理細想起來有的時候是挺有意思的。
我正感慨著,聽到樓起笙強cue進度,道:「沒錯,我們對你動手會遭雷譴,可是……」
他忽的陰險一笑,勾起腳尖把地上那對他畢恭畢敬的八字鬍踹得一路滾到虔紈輪椅前。
「我們一時疏忽,竟讓這邪祟奪了你舍。」樓起笙一副做作的無辜狀,「如此一來,我們動手除祟便理所當然。」
八字鬍一聽這不對勁啊,趕緊連聲求饒。
樓起笙卻不依不饒,說八字鬍不好好修行,助紂為虐濫殺無辜,死是肯定要死的。
就看是直接被他吞,魂飛魄散,還是臨死前幫個小忙,說不定還有機會投胎轉世。
虔紈見狀,急忙挑撥:「你看,幫他們有什麼用!我最厭惡這種自以為正義凜然的冥頑不化之徒!嘴裡說的全是冠冕堂皇,實則不過是仗著自己命好倚強凌弱,又比我好到哪去!只不過是贏在比我出身高。」
虔老爺真是氣糊塗了,要不再想想樓起笙剛才說的話哪裡冠冕堂皇了,哪裡正義凜然了……
明明一副反派嘴臉。
我好憂愁啊。
我算是發現了,這哥平時不咋說話端著裝高深莫測的時候還好,挺有拯救世界熱血Rpg故事主角樣兒,可一遇到事兒他就開始變異。
該說不說,頗有幾分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