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根本不是誠心吃它。
甚至我還懷疑再過幾天我能在心境裡看到一堆嬰兒用品。
我沒空吐槽他,趕緊比劃:我剛突然覺得你先前擔心的有道理,你們務必多注意花靈將離,可別讓他真臨陣倒戈背後給你們黑手。
「我明白。且先不多說了。」他道。
我點點頭。
外面虔紈繼續回憶當初別人怎麼怎麼壓迫他。
聽起來確實是挺慘。
但想想他被壓迫只是被羞辱幾句、少賺些錢,而他壓迫別人則直接壓到人家家破人亡,就沒辦法同情他了。
你說他要是報復曾經惡意欺負他的人,別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一報還一報。
可芍城內外其他百姓惹他什麼了?
白梟垢也這麼質問他了。
他大笑出聲,眼睛發紅:「我當初又惹別人什麼了?可見這世道就是如此弱肉強食!既弱,就休怪別人欺辱!怪只怪自己沒本事只能受人欺辱!」
樓起笙冷漠地懟他:「如此說來,你也不該至今怨恨當初欺辱你的人,只怪當時你弱。」
虔紈一時語塞。
那先前附身在銅鏡上的八字鬍邪靈小人兒撅著屁股挪了挪方向,正對著樓起笙跪趴著,諂媚地告狀:「麒麟大人,這人確實沒怨恨當初欺辱他的那人了,那人正是如今芍城的通判,他倆關係好著呢,
私下裡稱兄道弟的。」
「你——」
虔紈看起來極想罵他,但終究有些畏懼這種破罐子破摔不在乎天道譴責的邪靈,便還是沒罵出來。
花靈將離聞言,戀愛腦暫且回縮,轉過頭來狠狠瞪虔紈。
……也可能戀愛腦沒有回縮。
這一眼明顯還愛,所以恨此事。
若真不愛了,神色便會是冷淡嘲諷吧,而不是這麼熱烈的怨恨不滿。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
你是能幫人發財的花靈耶,還長得這麼好看雌雄莫辯,非要搞對象的話,去找十個八個小鮮肉玩養成不好嗎,這姓虔的已經老啦。
我也會老。
相比花靈、麒麟,人類的衰老度是很快的。
我急忙讓自己別去想那些個亂七八糟的,集中精神繼續看戲。
虔紈眼見不妙,趕緊嘴硬道:「我是與他虛與委蛇以圖來日!」
麒鈴鈴問:「你都是芍城富了,還圖什麼?」
虔紈聞言冷笑:「芍城富……那又如何?你們親眼所見,我身為芍城富,住如此小的宅子,穿的仍是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