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殿内灯火通明,淡淡的甜香萦绕在空气中。
众臣以官位品阶依次入座,澹台迦南的座次在武官之首,回京述职的平阳侯同他之间隔了两个人。
平阳侯此番带着功劳回京,身边围了不少人要与他叙话,相比之下,澹台迦南身边就冷清很多。
鞭鸣三声,文华帝与太后的落座,宫宴正式开始。
众臣高呼万岁,恭祝文华帝圣体安康,大齐国运昌盛。
文华帝笑呵呵得叫起:“平身。”
大齐周边小国及境内各地年礼已经停候在偏殿内,只等唱礼就抬出来给众人观赏。
每年的年礼都是些差不多的东西,澹台迦南也懒得看,有人来同他喝酒,他便举一举酒盏。
直到礼官唱到太原府年礼时,澹台迦南才抬头看了一眼,斑斓猛虎囚于笼中亦见其野性。
又是珍兽,澹台迦南想起来此前太原府进贡的狍鹿,也想起柳无依来,唇角不由得牵起一抹笑来。
文华帝见澹台迦南笑了,便知道是开口的好时机了。
“澹台爱卿。”
澹台迦南抬头看向上首的皇帝,行礼道:“陛下。”
“爱卿近日劳苦功高,值此年节,朕赏你几个美人可好?”
文华帝这话虽是询问的语气,却不是真的在问臣子的意思,做臣下的没有拒绝君王的权利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澹台迦南不徐不疾回道:“家有贤妻,恕臣不能从命。”
澹台迦南语气随意,文华帝听了却不生气,反而笑着揶揄道:“未曾想澹台爱卿也会惧内。”
澹台迦南不语,府里一个女人都将他折腾得够呛,不要说再多几个了,柳无依能天天同他闹。
文华帝看了很是稀奇,想来澹台迦南对这柳氏,还是有几分真心在的:“你近日功劳有目共睹,朕不赏不行。”
“这样吧,澹台爱卿想要什么?便是想为你夫人求个诰命,朕今日也允。”
澹台迦南因冬月雪灾一事有功,文华帝本在斟酌要赏赐他些什么,皇后听了却说不如赏几个美人。
文华帝本想拒绝,又想到澹台迦南有了夫人,多几个美人也未尝不可,而且他也好奇澹台迦南对他那位夫人有几分心思。
话音刚落,底下就传来一阵吸气声,知道文华帝信重澹台迦南,却不想荣宠至此。
宦官家眷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文华帝竟愿意爱屋及乌给予诰命封赏。
澹台迦南笑了笑:“回禀陛下,臣确有一事相求。”
“陛下的珍兽园内有一名为狍鹿的小鹿,近日产下幼崽,臣想讨一只回去。”
文华帝目光转向御前大太监李莲英,他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澹台爱卿可想好了?”
“请陛下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