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兵马如潮水般涌入北陵城,城墙上的守军早已中毒无力,火药又被浸湿,根本无法抵抗。
眼见敌军步步逼近,三个世子慌作一团,如同困兽般绝望地向梁王求救:“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梁王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去找你们的母亲和妻女!她们与那赵姓商人勾结,肯定知道他逃去了哪里!”
三个世子闻言,立刻抽出佩剑,气势汹汹地冲向梁王妃的住处。
房门被粗暴地撞开,只见梁王妃和世子妃们皆已换上男装,手提包袱,似乎正准备逃离。
“赵炭贾和他的随从在哪儿?”大世子怒吼,剑尖直指梁王妃等人。
梁王妃看着三个状若疯癫的儿子,又惊又怒:“大郎二郎三郎,你们疯了?快把剑放下!”
“疯的是你们!”大世子面目狰狞,额角青筋暴起,“赵炭贾是奸细!他给我们送来了有毒的粮草,还派人浸湿了城南仓库的火药!如今太子兵临城下,我们都活不了了!若你们不告诉我们他的下落,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
“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大世子妃哭喊着,绝望地向大世子求饶,“大世子,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放我们走吧!”
“夫妻一场?”大世子冷笑一声,眼中充满了厌恶,“谁跟你是夫妻?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想到娶过你,我就觉得恶心!与其让你肮脏地活着,不如现在就死了!”
他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剑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眼看就要落下……
大世子妃抱着女儿,绝望地闭上眼睛。
预期的疼痛没有袭来,她睁开眼睛,只见三个世子瘫软在地上,双目圆睁,动弹不得。
飘落的尘埃中,苏凝芷的身影宛若神祇,手中还残留着些许药粉的痕迹。
“我知道一条通往北陵城外的密道,快跟我走!”
三个世子妃如蒙大赦,抱着各自的女儿便要跟上。梁王妃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个儿子,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
苏凝芷连忙道:“只是些软筋散罢了,不会要他们的性命的!”
“芷儿公子,我不是怕他们会死,我是怕这药降不住他们,待会他们会冲上来找我们。”想起刚刚那一幕,梁王妃还心有余悸。
若不是苏凝芷及时赶来,大世子妃怕是早就死在大世子的剑下了。
在这乱世里,她们拼尽全力就想好好活着,她们有什么错?为何要对她们赶尽杀绝?
“王妃放心,这软筋散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能抵达密道。别说了,快走吧!”
北陵城西,本是通往城外树林的僻静小道,此刻却因战火蔓延,成了人间炼狱。
苏凝芷带领着梁王妃一行人,顶着呼啸的北方穿过残垣断壁,头顶上不时有流矢飞过,呼啸声令人胆寒。
梁王的兵马虽中了毒,却仍旧拼死抵抗,刀剑碰撞声、士兵的嘶喊声,混杂着妇孺的哭泣声,震耳欲聋。
“用包袱护住头脸!”苏凝芷高声提醒,一面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形势,寻找突围的路径。
一支利箭扎进了大世子妃的腿,她踉跄了一下,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梁王妃惊呼:“大郎媳妇,你怎么样?”
大世子妃咬紧牙关,强作镇定:“母亲,我没事,别担心!”
她偷偷将箭头拔出,简单的用布条包扎了伤口,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她不能倒下,绝不能成为大家的累赘!
看到她受伤,梁王妃心疼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小孙女,目光中满是恐惧和无助。
形势越来越危急,前方的路被太子兵马堵死,苏凝芷当机立断,带领众人转向另一条更加隐蔽的小路。
这条路崎岖难行,遍布荆棘和碎石,大世子妃的伤口不断传来阵阵剧痛,每走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
她怀中的女儿也因为颠簸而哭闹不止,大世子妃疼得脸色发白,却依旧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