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恩站起身来,走近小溪边,用水洗去他那两条胖腿上的赃物。
小溪的两边还堆着些树枝,但是其他的东西已经被水冲走了。
“你们得拿些木板来,”班恩说“拿些木板,放成一排面对面就像是三明治面包那样。”
比尔和艾迪都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解。班思单膝跪在那里,说道:“看,木板就放在这里和这里。把它们面对面固定在河床上。好不好?然后,没等水冲走它们,你们就得赶快用石头和沙子把中间的地方境好——”
“我、我、我们。”比尔说。
“嗯?”
“我、我们一起干。”
“哦。”班思答应着,感觉自己非常愚蠢,但他又非常高兴——他觉得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好的。我们一起。不管怎样,如果你们——我们——用石头和沙子把中间的空隙填好,那么木板就不会移动了。上游的木板挡住流水,第二块木板挡住沙石。如果我们再有第三块木板的话,就顶住第二块,那样就万元一失了。”
“你以前建过水坝吗?”艾迪问道。他的说气里充满了尊敬,甚至是敬畏。
“从没。”
“那么你怎、怎、怎么知道那会成、成、成功呢?”
班恩有些迷惑地看着比尔。“当然会成功,”他反问“难道不是吗?”
“但是你怎、怎、怎么知、知道的呢?”比尔问道。班恩听出比尔的话里没有任何嘲讽,而是充满了好奇。
“我只是知道。”班恩说。他从来就没有见过真正的围堰。他也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好、好吧。”比尔拍了一下班恩的后背,说道“明、明、明天见、见。”
“什么时候?”
“我、我和艾、艾迪会在八、八、八点半左右到、到这里——”
“如果我和我妈不到急诊室的话。”艾迪说完,叹了口气。
“我会拿些木板来,”班恩说道“我们旁边的一个街区里,有个老人那里有很多。我去要一些来。”
“再带些补给,”艾迪说“吃的东西。像三明治之类的。”
“好的。”
“你、你有枪、枪、枪吗?”
“我有一把气枪,”班恩说“我妈给我的圣诞节礼物。但是如果我在家里放枪,她就会跟我发火。”
“把、把它带、带、带来,”比尔说道“我们还可能玩、玩枪。”
“好的!”班恩很高兴。“但是,现在我得回家了。”
“我、我们也得回、回去了。”
三个人一块儿离开了班伦。上坡时班恩还帮比尔推了车。艾迪跟在后面,嘶嘶地喘着气,一面不高兴地看着自己衬衫上的血迹。
比尔说了声再见,骑上车就走了,一面还高声叫着:“哈哟,银箭,走嘞!”
“那车可真大。”班恩说。
“用你的毛打赌。”艾迪也说。他又呼吸了一口哮喘喷雾,呼吸才正常了。“有时他把我带在后面。骑得那么快,把我的尿都快吓出来了。比尔是个好人。”他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但是那双充满崇敬的眼睛似乎在加以强调。“你听说过他弟弟发生的事吗?”
“不知道——什么事?”
“去年秋天遇害了。有人杀了他,还把他的一只胳膊像撕苍蝇翅膀一样撕掉了。”
“天哪!”
“比尔以前只是稍微有些结巴。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你注意他结巴没有?”
“是的。”
“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让比尔成为你的朋友,那么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他弟弟。别问他那样的问题。他对那些东西过敏。”
“好,我一定不会的。”班恩回答。他现在模模糊糊地记起去年秋天是有个小孩被杀。是不是因为乔治。邓邦,或者那些最近发生的谋杀案,妈妈才给他手表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就在那场大洪水之后发生的?”
“是的。
他们走到堪萨斯大街和杰克逊大街的十字路口,两人得分开了。
孩子们到处在玩耍,有捉迷藏的,还有扔棒球的。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穿蓝裤衩的胖小孩旁若无人地从他们身边跑过,一边跑一边还摇着一个呼啦圈,嘴着嚷着:“藏好了没有?我要捉了,嗅?”
两个大孩子看着他,觉得很有意思。艾迪说:“好了,我得走了。”
“等等,”班恩说“如果你不想去急诊室,我倒有个主意。”
“真的?”艾迪看着班恩,有些怀疑但又怀有希望。
“你有5分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