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正业还想说什么,但对上那双满是真诚的眼睛时,他转而改了口:“好,我给你问。”
“多谢!”这次换做宋逐扬说谢谢,“哦对了,还有件事得提前跟单刺史说一声。”
“宋刺史但说无妨。”
“就是,若单刺史在慈州见了我,届时还望当做不认识。”宋逐扬道。
单正业:“……”这又是闹哪样儿?
他呆愣愣地看了宋逐扬好几息,直到对方喊了声自己名字,他方回神,急忙应道:“好,宋御史放心,若在街上遇到宋御史,单某定当不相识。”
宋逐扬拱了拱手,转身扬长而去。
鹅毛般的大雪片子还在下,单正业看着那很快消失在大雪中的身影,忽地重重叹息一声,再之后亦迈步踏进了那风雪之中。
同样踏进风雪之中的还有寇南星。
看着那街上越来越多乞讨的人,其秀气的双眉笼上了一层烟。
身后春桃帮她撑着伞,时不时叮嘱她留心脚下,小心滑倒。
寇南星好似听不到,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拐过巷口,一眼看到了那聚集在品信堂门口的人。
“天哪,怎么这么多灾民!”春桃亦是看到了那些人,且不止他们医馆门口,几乎整条街商铺的门
口都聚集着人,不过是有多有少罢了。
“姑娘,这些人会不会闯进咱们医馆啊?”看着那么多人,春桃不免担忧地问。
寇南星嘴角绷紧,并未回答她,因为这答案她也不知。人性最是不能预测的,谁也不敢保证当饥饿、伤病、生死那把刀降到自己头上时,会不会做出有违人性之事。
她叹了口气,拉了拉身上大氅,对春桃说:“走吧,先回医馆。”
今日的医馆看病的人比前两日的多,抓药的也不少。不过基本上这些病人选择的郎中要么是寇远,要么是东方生,寇南星这里却是没人的。
寇南星并不气馁,既然大家不愿来她这里看,那她便趁此机会到外面走走。而这一走,便看到了路上那些情形。
寇远在结束一个病人看诊后,刚准备叫药童喊下一位,寇南星掀帘走了进来。
“是星儿啊,还是没人过去吗?没事儿,要不你在阿耶这里,我带着你一起给病人诊治?”寇远将想了好几日的办法说与寇南星。他不在乎女儿是否看诊,又看诊多少。他在乎的,是女儿莫要因为这件事打击了信心,从此厌弃了行医。
寇南星知晓父亲担忧,微笑着冲其摇头:“不用,总要给大家一个适应的过程,女儿并不着急。”
“啊,那就好,那就好。”寇远见寇南星神情平静,不是说谎,微微松了口气,“那你这是有事要跟我说?”
“是。”寇南星点头
,看着寇远目光沉静道,“阿耶,我想在医馆门口支个摊子,熬些防寒的汤药免费发给来往的灾民。”
寇远闻言眼睛锃亮,当即道:“正好,我也想跟你说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