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中的视界里,很缓地出现一抹亮光,从小小的光圈慢慢扩大。
低压症加感冒高烧,江聆的视线回复得很慢很慢,但自己的后背靠在他坚硬胸膛的触感却很真实。
还有他身上好闻的香烟味道,因为视线模糊的缘故,更加清晰。
江聆忍不住往后侧了一下脸,发顶柔软细绒的发丝随之蹭过他喉结的位置,骚起一阵细细密密的酥痒。
傅妄微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你真会勾引人啊,江聆。”
刚才也是,现在亦是。
江聆的双眼一点点清明,她轻轻吸了口气,手扶着一旁的高立柜,从他怀中脱离出来。
“我只是求你帮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也很反感我有别的意思,不是吗?。”
她虚软的眼神斜盯着他的脸,几缕发丝黏遮着眼尾。
还真像她的作风,有求于人,就毕恭毕敬,没有好处可求,立马变了一副面孔。
江聆知道傅妄厌恶她的唯利是图,她对他的每一点示好和动摇,都会成为他攻击她的剑。
她现在躲着他,也为保留自己已经所剩无几的尊严。
傅妄:“别这么低估你自己,你肯像刚刚那样多勾引我一下。”
“把你养起来留在身边,也不是不行。”
江聆不再信他,自嘲地说:“您别开玩笑了,我哪里还配得上傅先生。”
“当个玩意儿怎么配不上。”傅妄语气轻讽地接道。
江聆咬紧的牙根里隐隐作痛,扯着脑袋里的一团神经成了混沌的火海。
他何时变得这么尖酸刻薄,非得让她跪下来给他磕三百个头才能气消。
“抱歉了,傅妄。
“我是个人,不是玩意儿。”
“我也从来没有拿你当玩意儿。”
他优越不屑的表情变了,双眼死寂无波的看着她。
或许是对她正经的反应感到无趣,又或者是若有所思的诧异,她居然会主动提起过去的事,用这样负疚的语气。
江聆:“我今晚可以还住在这里吗?”
傅妄简短答:“嗯。”
江聆:“明早下了船,我就不会再出现你的生活里碍眼。”
“都说大人有大量,你已经是大人了,不会再因为过去的事情一直跟我这种小人物斤斤计较的,对吧,傅妄。”
她的神色紧紧绷着,希冀着他能顺着自己的话乖乖地回答“对”
然而,傅妄盯着她,朝别处别开脑袋,噗嗤一声笑了,“你还挺不要脸的,江聆。”
傅妄的脸其实很精致,脸庞偏瘦,鼻梁高挺,一双眼睛明利清冷,看着很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