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我们还是及时地赶到了。
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头狼头狼身蛇尾的怪物,它有三个成年男性那么高,耸立在一家挂着干蝙蝠的店铺前面。
两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巫师摔坐在怪物的跟前,面色苍白,形容惊恐,举着摇摇欲坠的魔杖,手忙脚乱地不断往后挪着屁股。
看起来尖叫就是他们俩的其中一个发出来的。
在狼身蛇尾的怪物发起攻击前,我挥动魔杖,发出火焰般夺目光亮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它的背上,也成功地把它的怒火吸引了过来。
怪物咆哮了一声,朝我们飞扑过来,接着一道暗光懒腰挥去,魔咒组成的刀刃精准地将狼的部分和蛇的部分一分为二。
“我收回刚才的话,”volde又是一挥,其中一半躯体摔在地面上前便化作了烟尘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干净的半边蛇尾,“这贼根本不懂黑魔法,只会粗暴地将不同东西杂糅在一起,然后做出这么令人恶心的生物。”
我看了眼掉在地上的蛇尾,慢吞吞地问,“仅仅因为他糟蹋了蛇……的一部分吗?”
“黑魔法是深奥的法术,”volde高傲地说,“凭三言两语,跟门外汉解释不清楚。”
“先别聊啦行不?”两个小巫师在远处叫道,“这里不只一只!”
就好像是为了验证他们说的话是真的那样,话音刚落,又有七八只长得奇形怪状的野兽从角落里钻出来,做出预扑的架势。
两个惊慌失措的小孩被夜色里闪起的一道璀璨光亮吸引,望着乌发已经变成了纯粹银色的女巫,忍不住目露惊艳。
“好久没有动真格了。”我用魔杖在左手掌上划出道口子,涌出的血液无风自动起来,反着重力向上漂浮,“要比比谁杀得快点吗。”
volde扯了扯嘴角,对这种单纯暴力,毫无优雅可言的行为嗤之以鼻。
右手挥动魔杖,火焰鞭子只在长着獠牙的蜥蜴脑袋上留下浅白色的痕迹。正当它轻蔑地往前飞扑时,暗红色的刀刃从半空中飞过来,切下了它的头颅,尸体在半空中摔下来,翻滚着停下。
当血色的刀刃扎进最后一只的脖子里时,它的咆哮变成了嘶哑的低吼,鲜血喷涌而出,不可避免地溅到了我的衣角上。
“它们有很强的抗魔性,”我若有所思地说,心想这套衣服算是毁了,“但在融合的分界线上格外薄弱。”
“我以为刚才的演示够明白了,”volde身边很干净,那些怪物没一个能近身,都在很远的地方就被杀死了。
酣畅淋漓的近身战斗挑起了我血液里的兴奋感,一手魔杖一手握刀,有瞬间望向周边浓影的目光充满了期盼,希望还能有倒霉蛋从里面跳出来挨揍。
“你们……”两个小巫师依偎着站在不远处远离七零八落尸体的地方,望着我俩,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疑惑与警惕,“谢谢你们。”
一看这两人的战斗风格,以及使用黑魔法时的熟稔程度,就能发现他们身份着实不一般,最少也得是个黑巫师。
“不用谢,”我抖了抖刀刃上的残留血迹收回到口子里。
不是没有发现他们犹豫的态度,只是习以为常了。
“大晚上,顶着魔法部的宵禁法令,”我隔着横七竖八的尸块问,“你们跑这里来干什么?”
“因为一个赌约……”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男孩小声解释。
冒险理由很青少年,充满意气用事的愚蠢念头差点就要了两人的小命,假如我们俩没来的话。
“现在还是假期里吧,”我无奈地问,“你们的家长呢?”
竟然能心大到任由孩子在大晚上跑出来。
“事实上……”男孩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寒假住在学校里。”
“霍格沃茨?”我眨了下眼睛问。
男孩点点头,“假期里学校没那么严,我们才能找到机会出来。”
“来送死?”volde把玩着魔杖,讥笑道,“我以为就魔法部没落了,看来霍格沃茨也一样。”
“不准你说霍格沃茨的坏话!”另一个男孩子气愤地叫道。
volde好久没碰到敢同他大吼大叫的对象了,眯眼挑眉道,“只要我乐意,你们就会立即跟这些满大街的东西一样零碎。”
两个小孩被吓得闭上了嘴,颤抖着退了半步。
“吓唬小孩有什么意思吗?”我叹了口气,继而对两只直打寒颤的小鹌鹑说,“你们想在这里等巡逻的傲罗赶来,还是让我们送你们回去?”
他们犹犹豫豫的,看上去哪个都不乐意选,眼见对面的巫师要幻影移形,赶忙叫道,“等等!”
虽然男巫师看起来很冷酷,但他们更愿意相信好看的姐姐不会欺骗他们,总之怎么也好过待在瘆人的尸横遍野的大街上。
要是再凑巧来一只怪物,他们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
“姐姐,能……能送我们回去吗?”男孩结结巴巴地问。
“明智的选择,”volde懒洋洋地转着魔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可以不要这个坏叔叔吗?”另一个男孩补充道。
我眼急手快地捏住volde魔杖,小声说,“一把年纪还跟小孩子较劲呢?”
volde嘴角抿出一个冷笑,“你看起来倒是很享受被叫姐姐。”
“有吗?”我眨巴了下眼睛,目光澄澈无辜,“长得年轻也不是我错呀。”
眼看他临近发飙的边缘,我赶紧识趣地岔开话题,提议一人带一个。
学校开了防护咒,因此我们幻影移形的落脚点在火车站的附近。
顺着漆黑荒凉的小路走了一会,当两边高耸、顶上装饰着带翼野猪石柱的大门映入眼帘时,一种激动涌过体内,是欣喜的嗡鸣感,回到曾经熟悉的喜爱的地方的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