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红成那样,该不会是哭的吧?
越想越不安。
“回来晚了。”梁铮局促,“今晨有事。”
他抬臂,向李含章展示手中的酥饼:“为你买的,不知味道如何。”
李含章淡然地嗯了一声。
她起身,将小脚往绣鞋里一蹬,率先向前厅走去。
边走边道:“拿来给本宫尝尝。”
二人坐在茶案边,拆开包在外头的黄纸,尝起胡饼来。
一切风平浪静,看似无事生。
可梁铮总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说的怪异。
李含章往常用膳时,都全心全意、双眸放光,一副还能吃上百余碟架势。
可她今日瞧着心不在焉。
水灵灵的眼还总往他身上偷瞟。
梁铮心中惶恐,连吃饼的兴致也没有。
他终究按捺不住,问道:“卿卿,是我令你不悦了?”
李含章拿饼的手些微一顿,抬眸看他。
“未曾。”她道。
眸光盈润,脸颊霞云纷纷。
看上去情真意切,一点也不像在骗人。
得此答复,梁铮颔,终于多少放下心来。
没惹她生气就好。
他只想自己粗野,行事难免不周,恨不能做李含章肚里的蛔虫,令她一句话都不必说、他就能摸准她的心意。
幸好,他特地去问了魏子真。
魏子真成婚多年,多去取经总归有益。
不过话说回来,他人都回将军府了,点墨书行的书为何还没送来?
他还等着参考学习、和小妻子增进感情呢!
记起这事,梁铮眉头一蹙。
他随口问道:“卿卿,今日可有人前来送书?”
送、送书?!
李含章精神一凛,胡饼碎渣呛入喉咙。
“咳咳!”她猛烈地咳起来。
梁铮见状,忙去拍抚她背脊,又为她斟来一杯茶。
“慢些。”他心疼道,“急什么?”
李含章呛得小手乱挥,险些打落梁铮手中的茶盏,才终于捉到他手腕。
她借力稳身,缓缓接茶。
还不忘小心地朝梁铮瞄去一眼。
梁铮神色担忧。
他并未注意到她的异常。
李含章悄悄地松了口气。
何止是急,她差点被他吓死了。
虽然书不是她买的,但书如今在她手上啊!
看来梁铮还没现书已送到,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是她在偷看。
可再说下去,保不齐就要露馅了。
李含章顺了顺气,饮了口茶,又将茶盏放到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