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仍然不放心她,披上了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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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沈棠进了正厅,朝赵淮晟福了福,将茶盏搁在赵淮晟面前:“请吃茶。”
赵淮晟坐在主位上,靠着椅背,双腿伸长,丝毫没有太子该有的样子。
他抬眼,轻佻地打量沈棠:“听说,沈大人进了大理寺的大牢?”
“家父不是贪赃枉法之人。”沈棠垂下纤长的眼睫,语调轻轻慢慢:“相信陛下会还家父一个公道的。”
“父皇?”赵淮晟仰头
大笑:“父皇听说此事,勃然大怒,当即就要砍你父亲的脑袋呢。
多亏孤开口相劝,父皇才将你父亲的事情交给孤处置。
沈棠,你可要好好谢谢孤。”
“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沈棠依旧垂着眸子,朝他福了福。
“这么谢,可不够。”赵淮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沈棠到底没有经过多少事,心中惧怕,心剧烈的跳动着,但仍然强忍着脸色不变。
“孤上次来,带着太子妃之位,满怀诚意。奈何你父亲敬酒不吃要吃罚酒。”赵淮晟嗤笑一声:“你可不能学你父亲啊。
哪日想通了,你到东宫来过一宿,孤自会还你父亲清白。”
他说罢,仰头笑着离开了。
沈棠回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眸色凝重。
“无耻之徒!”
和儿气得骂了一句。
“沈棠,回院子去吧。”谢氏到门口唤了一声,她脸色苍白,出了一身的虚汗。
沈棠忙上前去扶着她。
“夫人,二姑娘,襄王府派人送消息来了,襄王已经派人去查老爷的事了,请夫人和二姑娘莫要着急。”
门房满头大汗的禀报。
这一等,便是将近半个月,襄王府不仅没有还沈立彦的清白,反而是西北边关传来节节败退的消息。
且陛下竟然让回朝多年的襄王亲自披挂上阵,去边关助赵予一臂之力了。
殿试也推迟了。
上京城一时人心惶惶,沈府没了襄王撑腰,更是风雨飘摇。
谢氏忧心沈立彦,病的愈发
重了。
沈棠不敢去信给沈琮,怕耽误他预备殿试,只知会姐姐沈瑶回来,和她一起照顾谢氏。
“沈棠,你就听母亲的话……”谢氏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去求求杨丞相吧……”
沈棠端着药碗,蹙眉不语。
这话这些日子她听了无数遍了。可杨丞相根本不想和沈家沾上关系,她也不想让杨书宁为难,毕竟杨书宁是要参加殿试的人。
“娘,您就别为难妹妹了。”沈瑶柔声劝道:“杨丞相的儿子就要殿试了,咱们自己家有事,也不能耽搁人家。”
“那你父亲的命,就不要了吗?”谢氏一生气,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襄王虽然去了边关,不是派人来说过了吗,父亲的事情还在调查。”沈瑶宽慰她:“娘别太担心了,您要养好了身子,不然父亲那里还要担心您……”
“二姑娘!二姑娘!”此时,春景一脸喜色的跑了进来:“止净带着人在门口,说是回来供二姑娘差遣的。”
“谁?”
沈棠回眸,以为自己听岔了。
“止净,世子爷跟前的止净啊。”春景欢喜的落下泪来:“夫人,世子派人回来了,这下老爷有救了。”
在他们心里,赵予两个字便等同于可靠。
“真的?”谢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我去看看。”沈棠放下药碗,走了出去。
“瑶儿,你跟着去看看。”谢氏不放心。
“哎呀,娘。”沈瑶道:“您就是太爱操心了。您看这些日子
,妹妹将家里处置的井井有条的。妹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做事有分寸的,自己会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