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
春景匆匆而来。
“春景,怎么了?”
沈棠眼睛还有些花,眯了眯眼朝春景看过去。
春景却上前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臂,哭着道:“二姑娘,您快去看看,前头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沈棠蹙眉安抚她:“别着急,慢慢说。”
“方才大理寺来了人,说老爷……”春景哭个不停:“说老爷私换军粮,将老爷给带走了。
夫人本就有些中了暑气,追出去跟着老爷,结果……结果昏厥在大门口了……”
“什么?”和儿闻言脸都吓白了,不由看沈棠:“姑娘,这可怎么办?”
“二姑娘,夫人说老爷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您快想办法救救老爷吧……”
春景急得眼泪直掉。
“先去请大夫给母亲看看。”沈棠抬步往外走。
春景这才反应过来:“奴婢安排人在照顾夫人,忘了……奴婢这便派人去请大夫。”
*
主院。
谢氏已然苏醒了,看向桌边。
沈棠正站在桌边听大夫叮嘱,又给了诊金。
大夫走后,沈棠将药方递给和儿:“让门口的小厮去抓药吧。”
谢氏这个时
候才觉得,沈棠从那个十三岁的固执小姑娘,一下长成大姑娘了,虽然没有成婚,但举止进退之间已经很有分寸了。
“沈棠。”
她虚弱地开口。
“母亲。”沈棠坐到床沿上:“大夫说,天气太热的,再加上您急火攻心,才会如此,您别再着急了。”
“要想法子救你父亲啊……”谢氏一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
沈立彦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她的主心骨,眼看着沈立彦被官兵带走,她直觉得天塌了一般。
“大理寺的人是怎么说的?”沈棠问谢氏。
她心里也焦急,但努力调节好了心态。这个时候焦急是没有用的,要冷静面对。
“他们说,粮库里运出去的军粮是去年的好粮,但在半途被你父亲指使,将好粮换成了腐败、发霉的经年陈粮……”谢氏说着又哭起来:“你父亲绝不会做这种事。
天老爷啊,这可怎么好?”
沈棠蹙眉思索,一时没有说话。
“这一定是有人陷害你父亲。”谢氏捉住她的手:“沈棠,母亲求你了,你去求求襄王……再不然你去求求杨丞相,你和他儿子有交情……
不管求谁,救救你父亲吧……”
“母亲,您先别慌,我想一想。”沈棠抽回手。
“你还想什么?”谢氏发丝凌乱,泪流满面:“你一个女儿家,就算有点小聪明,也就在家中罢了。
外头的事,谁会听你的,就算让你伸手,你知道手往哪伸吗?”
沈棠定了
定神道:“母亲先安养,待我明日去看看父亲再说。”
“能不能见到还是一说……”谢氏抹眼泪。
“夫人,二姑娘,太子殿下来了。”春景从外面进来,犹豫着看了一眼沈棠:“太子殿下点名要见二姑娘。”
谢氏不由止住哭泣,担忧地看向沈棠:“他想做什么?”
“父亲的事情,想必是他栽赃的。”沈棠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关联。
太子性子浮夸,沉不住气,拿住了父亲便忍不住上门显摆来了,想趁机震慑她。
“是他,肯定是他!”谢氏一听,便要下床:“他不安好心,沈棠,你不能去,我去见他。”
“母亲,我去。”
沈棠拦住了她。
“可是,你……”谢氏迟疑。
“他要见我,母亲去了也是无用。”沈棠乖恬的小脸上有了一丝果决:“母亲别担心,这是在咱们家中。
光天化日的,我又不曾做错事情,他不敢将我如何的。”
“我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