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恐惧了起来。
纤细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甚至都没勇气去看那一身的痕迹……
这般想着,她就将自己裹在了锦被里,盖住裸露在外的肌肤。
桃花妈妈心情不错地走了进来,见宴时锦这般虚弱模样,脸上笑意更深,眼角挤出几道皱纹。
“妈妈我倒是也没瞧出来,这许大人竟是个如此不知轻重,虎头虎脑的人,瞧瞧,把我们姑娘折腾成什么样了?当真是不够自持,真是委屈我们姑娘了。”
话虽如此说,她面上却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像引以为傲一般。
宴时锦听着只觉得心头烦恼得紧,像堵了一团湿透的棉花,平白叫人透不过气。
她忽然察觉到异样,开口问道:“我身上的衣裳……换过了?”
说完,脸还不争气地发热。
她倒不是真的在乎衣裳的事,只是想知道是谁给她换的,又有没有瞧见她那一身伤。
桃花妈妈笑道:“是啊,画舫里虽好,但毕竟条件有限,是许大人亲自抱着你回来的,那时你身上穿的还是他的外袍呢,里头嘛……咳,说来也实在怪不得许大人没个分寸,毕竟这么多年他身边可都是没有人的,这乍一开荤,过了头也是能理解。”
“给你擦身子的时候,可把我们小玉给吓了一跳呢。”
闻言宴时锦登时又羞又气,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听桃花妈妈的话,既是许亭松亲自送
她回来的,那他定然是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了。
果然如裴容所言,许亭松一开始就没想着同她共度良辰,所有事都是他们二人策划为之。
她虽不知用意为何,却也觉得可恨至极。
顿时也不纠结,昨夜里的那些动静,许亭松到底有没有听见这事。
“妈妈,我想休息,不想再见客。”
宴时锦面无表情道。
虽则她清楚对于昨夜的事,她应当装作无事发生,只当和她共度之人就是许亭松,吃下这个哑巴亏。
可她只要一想起她还情真意切地对许亭松使过媚,就恨不得给自己几嘴巴子,更觉无颜以对。
故而实在是没心情没力气再去配合着演戏。
桃花妈妈也不觉得意外,只当宴时锦是被折腾狠了,耍起了性子,“也是,男人嘛,不能太惯着,你得吊着他才好。”
说完,她忽然凑近了坐在床边木凳上,“我的好姑娘,许大人同我说了,他会对你负责的,给他几天时间准备一下,届时便迎你去府上,当正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