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昭澜听完后亦是一脸的气愤,“这幕后设计之人,当真是可恨至极!孟林虽颇得皇兄青睐,他孟家也是皇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哪有这般设计人清白,霸王硬上弓的?”
“更何况孟林那人,我最是了解的,你皇姐我都好几次在烟柳巷里碰到他了,他不仅是酒品极差,听说还惯爱磋磨人的,那些个小姑娘啊……被他折腾得简直了,说是有的两三天都下不了
床!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投的胎,这般暴戾无常!”
宴昭澜正说到气头上,还想再骂两句时,却觉气氛特别的沉默。
崔牧之就不消说了,他对宴时锦是真心实意,哪个男人在听到这种事时不气得要死?
可宴时锦的神情却是很平静。
她微微抿着唇,长睫垂着将眼眸覆盖,一副委屈楚然的表情。
“好妹妹,你莫要太伤心,你是有福之人,定然不会同那糟心的烂货在一起的,此事你应当还没禀明皇兄和长姐吧?等会你休息好了我就陪你回宫,将此事言明,他们定会为你好生做主的!”
见宴昭澜这般担忧她的未来,一副真心为自己打算,鸣不平的模样,一切反应都不像是做戏演出来的。
“皇姐,孟林想害之人是我这事,本也不过是我的猜想,是我太后怕了,可没有真凭实据的,皇兄和长姐那边……”宴时锦低头,眼里闪过恨意,嘴上却说道:“他们平日也多操劳,且安庆郡主如今才是那个受罪的苦主,她都没说什么,我再去叨扰也不好。”
宴时锦心中甚是感动。
前世她尚来不及体会到一丝亲人间的温情,就被送入了那处炼狱内。
此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宅门一关,她堂堂一个公主竟沦落到受尽欺压的地步。
如今想来,若非皇兄长姐还顾及些皇室颜面,嘱咐了孟林不要做得太过把她弄死,就凭孟林那暴脾气,在她那屡屡吃闭
门羹色心得不到纾解后,定然是会恼羞成怒下手不知轻重的。
那般虐待之下,估计她也撑不到半年……
“薛府还没有那个胆子敢设计当朝公主,幕后之人定然身份贵重。安庆郡主既替了四公主待在那院里,差点遭了毒手,以她的性子会把这事怪在四公主头上是再正常不过,昨夜那闯来的贼人,想来也跟安庆郡主脱不了关系罢?”
崔牧之简直心疼得要命,他沉默的这会子功夫,将他身上背负的所有责任和仇恨俱回忆了一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冲动行事,方才压住了心头那股想要杀人的的冲动。
宴时锦虽隐去了她和孟韵摊牌的那一段,但凭着他的聪慧,不会猜不到幕后之人还有谁。
宴昭澜面上闪过一抹犹豫。若只是孟林一人,此事听来好解决,同宫里说一声将孟林重罚后给他指了别人便是。
可要是牵连颇深,且不知背后是何人操纵,又事涉安庆郡主的情况下,这就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像是一泓暗潭,无处推敲。
宴时锦叹了叹气,“崔郎,这些事与你无关,你就莫要操心了,如今还什么证据都没有,说话可要仔细些,哪怕是在小塘居里,凡事也都要小心谨慎。”
“晏晏……”崔牧之心疼得,都不顾尊卑,喊出昵称了。
迎春忽然出现。
“两位公主,容王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