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些心急了,不过你说的没错,五弟已经好几年没有消息,总不好在大过年的时候又少我一个,那我们就先回去吧,这一路上也能顺便探寻一二。”俞岱岩想一想,也觉得这时离开武当有些不妥,便说道。
新年后没几天的某日,陆家的前厅坐着一个冷意四散的杨逍,华宁坐在一旁浑不在意地陪着杨不悔玩耍,陆家两老虽然有些愁眉不展,但是若杨逍都不能解决的事,那他们这非江湖中人就更没办法。
“我说…你既然都能溜进峨嵋了,为什么不干脆把人带回来?现在在这里跟我们这老弱妇孺的摆脸色有用吗?”华宁无奈地叹道。
“晓芙不肯跟我回来,妳跟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她的性情如何,妳难道不知道?要是我真把她带回来,她不是立刻转身走人,便是会自尽在我眼前,妳叫我怎么做?”杨逍愤愤不平地紧握住拳头,冷眼扫过华宁后才说道。
“真是枉费我说了那么久,她怎么连作戏都不会啊?哪怕是哄灭绝师太两句也好啊,光这点她就输人一大截,真不知道灭绝师太是看中她哪一点?想当一门之首,只有武功好也是不成啊。”华宁摸了摸下巴,感叹地说道。
“要是她真学会妳那些鬼灵精怪的作为,我才要伤脑筋,反正她跟峨嵋的掌门之位已经无缘,如今这般就够了。”杨逍瞥了眼华宁,又不屑地说道。
“哼!你就嫌吧,反正咱们一直呆坐在这里,纪姐姐也不会被她师父放出来,现在看起来,灭绝师太怕是连纪姐姐父亲的面子都不给了,左右不过是要个颜面而已,偏偏纪姐姐不肯给,那就谁也没办法啦。”华宁撇着嘴说道。
“妳那性子肯定有人不嫌,年前好像听到有江湖中人说起武当的俞三侠好像已经订亲,也不晓得定了哪家的姑娘。”杨逍突然端量着华宁,随口说道。
“咦?是吗?不过别人家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管他谁跟谁订亲呢。”华宁闻言只觉胸口一滞,却又故作镇定地道。
“顺口一提而已,当然跟你们没有关系。”杨逍无所谓地笑了笑,似乎注意到华宁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
“不儿要睡啦,我先带她进去睡觉。”华宁被盯得甚不自在,抱着杨不悔就起身离开。
杨逍在华宁身后无奈地一笑,随即又为纪晓芙未得到灭绝师太谅解前便不肯离去的事深思起来,可一旁默默看着两人打哑谜的陆家两老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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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
陆老爹心中满是疑云地看向杨逍,问道:“前几次都不曾听你说起江湖中事,怎么今天忽然提到武当派的事,况且这应该是他们派内私事吧?”
“敢问陆老,华宁可曾跟两位提过她以前的事?”杨逍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后,反问道。
“你这么一问,好像…宁丫头在我们家里住了一年多,都没提过她以前的事,只有一回说她跟救她的恩人一起住好几年,后来就离开他恩人身边来到这里,至于她的恩人是谁,又为什么离开,倒是没听她说过。”陆大娘思索片刻后,似是了悟又有些不解地道。
“她自然是不愿意说的,她的恩人就是我刚提到的那位俞三侠,陆老曾在江湖上行走过,应该知道武当峨嵋两派收徒的规矩吧。”杨逍轻笑一声,又道。
“我自然知道,这武当派仅收男子,而峨嵋派只收女子,又据说武当派是从不留女客住下过夜的,难不成宁丫头当真在那里住过?这…好似不大可能。”陆老爹不敢置信地说道。
“虽说不可能,但那丫头还当真做到了,当年她仗着自己年幼,硬是瞒过武当诸侠在那里住了六年多,前年才不得不下山另谋去处。”杨逍解释道。
“难道…俞三侠知道宁丫头骗了她,如今想找她出气不成?可是宁丫头并没偷学武当派的武功啊,你也知道她什么武功都不会的。”陆老爹紧张地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两年武当七侠下山之时,确实有暗中找人的意思,只是大多数人都以为他们在找张五侠,不过,我的属下在找到晓芙落脚此处之时,亦曾查访你们几位的来历,方得知她最初由十堰镇那个地方来的,而十堰正好是武当山山脚下的小镇,后来又得知那一年武当诸侠曾下山找寻一个道童的下落,才猜测华宁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杨逍又接着慢慢地说道。
“他们不会为难华宁吧?听你这么说,华宁一个孩子能在武当住了那么久,也是他们自己所有疏忽造成的,现在知道不对劲,难道就看华宁一个孤苦无依的姑娘家好欺负,想把责任推到她头上不成?”陆大娘面带忧思,有些不平地说道。
“怕什么,宁丫头现在有咱们两老护着,谁敢找她麻烦,咱们就跟他翻脸。”陆老爹自然不可能让已经和他们相处一年多的华宁任人欺负,心底一下子就打定主意,要是武当派的人找来,便直接把他们赶出去。
“陆老,您不必紧张,我倒觉得按武当张真人和武当七侠的性情,当不会为这种小事找华宁麻烦,而且我先前问过晓芙,听说俞三侠以前就对那个道童极为纵容,你们再想想华宁那脾气,若不是从小被娇宠惯了,哪能养出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杨逍似乎在掩饰什么般地轻咳一声后,又急忙安抚两老。
“是吗?若能这样最好,不过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陆老爹皱着眉头,苦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