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师妹,这种丢人的事还是不要说的好,妳好歹也给自己给峨嵋留点颜面。”丁敏君从外面进来,看到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冷着脸说道。
“丁师姐…。”贝锦仪看见丁敏君到来,也不敢再说下去,低着头默默往丁敏君身边走去。
“俞三侠,两三年不见,您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吗?”丁敏君瞪了贝锦仪一眼后,才对着俞岱岩拱手见礼,关切地说道。
“是的,在下如今已是大好,武功也能掌握到以往的水平。”俞岱岩拱手客气地回道。
“那真令人为您高兴,俞三侠是吉人天相,才能逃过那一场大劫。”丁敏君笑道。
“这…怎么能算是吉人天相,俞某不过运气好罢了。”俞岱岩似乎想起某件事情,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
“最近派中发生不少琐事,又逢师父这几日心情不佳,我也没敢打扰她老人家…。”丁敏君迟滞了一会儿又说道。
“无妨,我们不过是送礼过来而已,师太无暇见客,我们身为晚辈自然要尊重她老人家,既是礼已送到,那俞某和六弟就先告辞了。”俞岱岩自不好去细问人家派中事务,又见丁敏君似乎也不愿他们久留,便顺势道别。
“丁师姐,我…我送俞三侠和殷六侠下山,可以吗?”贝锦仪见他们要走,连忙问道。
“随便妳!”丁敏君只是冷淡地瞅了贝锦仪一眼,也没说好或不好,转身就走出去。
贝锦仪随着两人走到半山腰处时,才说出峨嵋山前几个月发生的事和灭绝师太因一时气愤不已,差点想杀了纪晓芙的事。
“好几个月前就听说纪师姐的父亲写信来,告诉师父说纪师姐和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成为夫妻的事,那时候师父还不相信,大骂纪老是背恩忘义,不顾道德的人,还以为纪师姐要嫁与杨逍是被父亲逼迫的,去信要求让纪师姐回山…。”贝锦仪说着苦笑一声。
“纪姑娘一直在金陵家中吗?可是我记得我跟妳去寻过一回,连纪老英雄都说纪姑娘很久没回家了?”殷梨亭疑惑地反问一句。
“自然还是不在的,纪老再次回信时说纪师姐并未返家,是杨逍亲自上门送聘礼,又令当地官媒写了婚书,他向纪老说愿以性命担保他和纪姐姐是两情相悦,只是纪姐姐知道自己有错,不敢回家跟他老人家请罪,杨逍才会去纪家为两人婚事费了番工夫。”贝锦仪摇摇头说道。
“那纪姑娘如今人在何处?”俞岱岩听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两个月前她便回到峨嵋,向师父说服她和杨逍确实是真心的,请求师父谅解,但是师父对明教、对杨逍本就恨之入骨,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当场拿起剑便要往纪师姐身上刺去,若不是我和丁师姐在场,冒死把师父拦下来,恐怕她就真的没命了。”贝锦仪神情沉重地叹道。
“丁姑娘虽然平日说话狠毒,但终究不忍心一起学艺多年的师妹死在师父剑下。”俞岱岩听罢却是颇为慨然地道。
“倒也是呢,丁师姐说起来是个挺矛盾的人,如今纪师姐被关在禁闭室中,也不晓得师父怎么打算?若真按纪老的话,纪师姐和杨逍已成夫妻,假使杨逍上门来讨人自是名正言顺,可就怕师父没那么轻易罢休。”贝锦仪不想师父或师姐其中一人出事,可又觉得无计可施。
“只怕还真要杨左使上门来求,灭绝师太才肯放人,否则依师太的性情,她心中怨气未能消除,纪姐姐即便跟着杨左使离开,心中也会不能安宁。”俞岱岩说道。
“可是…要上哪去找杨逍呢?我问了纪师姐好几回,她怎么都不肯说,我想帮也无从帮起呀。”贝锦仪忧心忡忡地道。
“此次下山我也有寻人之意,在路上若能有机会遇见,或许可以劝他几句。”俞岱岩好心地回道。
“寻人?对了,是要找你身边的那个明月是吧?六哥跟我提过几回,可是这天下之大,想找个连去向都没有的人哪那么容易?而且我一直好奇的是,既然你不想他离开,当初又为什么要让他走呢?”贝锦仪偏着头,百思不解地说道。
“六弟难道没告诉妳别的吗?”俞岱岩轻轻一笑,反问道。
“告诉我什么?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吗?”贝锦仪单纯无邪的小脸正一脸哀怨地看着殷梨亭。
“不…不是我不说,是不晓得要怎么说才好。”殷梨亭剎时耳根泛红,慌张地解释道。
“有什么说什么咩,现在就想着怎么瞒着我,以后怎么办?”贝锦仪嘟起嘴,不满地说道。
“明月是我的未婚妻,两年前师父便已经亲口许下的。”俞岱岩看着贝锦仪和殷梨亭的笑闹,想起心底的那个人,眼中闪过一丝柔情,笑着替殷梨亭解了围。
“啊?!可是我记得…那…明月…他不是…不是你的弟子吗?而且他是男的吧?”贝锦仪听到俞岱岩的话,顿时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问道。
“自然不是,明月是货真价实的小姑娘,而且她也未曾拜入我名下,总之这事情说起来复杂些,待将来妳嫁入武当后自会明白缘由。”俞岱岩只是略略地说了几句,末了还不忘打趣两人。
“我…我还小,不急着嫁人…,啊!已经到路口,我就不送两位了,后会有期。”贝锦仪别扭地向两人道别,然后匆匆转身回山上去。
殷梨亭有些不舍地看着贝锦仪转身离去的背影,直到连小黑点都不见了,才转头看向一脸兴味的俞岱岩,不由得双颊飞红,低下头问道:“三哥是打算直接去找明月吗?都快过年了,不如等过完年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