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看着一局就这么输了,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话说她一着急就把色子碰到地上了,而她拣色子的功夫居然就真的如唐二所说,看见了一本垫桌脚的秘笈。
木头大叫:
“秘笈!”
可惜另外三人皆不为所动,木兰闲闲道:
“你要看拿去看,只要能找着东西垫桌脚就成。”
木头一听有这等好事,兴高采烈道:
“真的?”
也不等三人反悔,木头脱下了绣花鞋,替上了秘笈,再仔仔细细翻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问道:
“怎么没有字,都是图?”
红玉好心,指点道:
“都是历代黑衣楼教主圣女之类人的画像,所以没有字。”
木头应了声“哦”,翻了几页,又指着画上一女子肩上的莲花问道:
“为什么这几个女人都在肩上纹莲花?”
唐二看了一眼,解释道:
“黑衣楼的圣女的肩上都有莲花。”
“哦。”木头若有若无地应道,她有些迷惑,因为她肩上也有一朵莲花。
5
木兰看着木头在发呆,用麻将“碰碰”敲了敲桌子,张罗道:
“来来来,搓第二圈。”
木头嘴角不免抽动,她不是没钱,只是她的私房钱加起来不过十几两的碎银子,这一局要输了,她没钱抵债如何是好,再要是让师傅出面赎她回去,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木头这么一想,总觉得很吃亏,于是手上不动,傻笑着看另外三人搓麻将搓得起劲,而心里正盘算着怎么逃过三人的罗网。
木头眼角正东瞥西瞧,房门突然“哗”地一声推将开来,一位很好看的公子飘飘然自顾自进了门,木头看清来人,气一吸,更加憋闷。而佳公子长乐悠然自得踱着步子,最后停在了木头身后。木头心一咯噔,真是四面楚歌呜呼哀哉。
长乐笑吟吟站在木头身后,看众人垒好牌,作主就替木头抓了牌,手指细长细长地在木头面前晃过,好看得紧。只是木头不知怎么就想起江湖上传扬的峨嵋绝技:九阴白骨爪,生怕长乐手一偏,就有灭顶之灾。
长乐却自在得紧,替木头摆好一溜的牌,便用折扇顶着太阳穴,轻轻皱着眉,一副苦思冥想的俊样。木头一抬头回望,就看见长乐这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姿态,再想到刚才长乐和周冰儿虚与委蛇,心里又骂了句“登徒子”!
其实木头心里是顶顶不爽快的,毕竟在她被长乐骗了十万两黄金后,有过收伏长乐的宏愿,现在看来,她还不够格。
长乐可不管木头心里转什么念头,扇尾一指东风,轻轻一推,东风那张麻将牌叭地仰在桌上,木头配和地喊道:
“东风。”
如是,流水一圈圈地出牌摸牌,木头还是没看懂,但是木头在赌,赌这个长乐肯定不会让她输。
果然,长乐将身子向前伏了伏,几乎像是要将木头覆在他的羽翼之下,木头被长乐身上的气息包围,不免有些脸红心跳,却佯装镇定,看长乐将扇尾一一拂过眼前的每张牌,一一推倒,木头会意,兴高采烈喊道:
“胡了!给钱给钱。”
唐二、红玉、木兰皆是心一抽,不过这会个个都是老老实实交出了赌资,谁让木头现在的靠山就是她们的宝贝楼主长乐公子。
木头捧着手上三个一模一样的银锭子,笑得很真实。没想到这长乐还挺仗义,不过木头一转念,反正他们骗了她十万两黄金,贡献点小钱不算什么。想着木头就心安理得地吆喝着要搓第三圈,长乐眉一挑,折扇一展,笑眯眯道:
“我刚才下楼转了圈,正看见你师傅找马掌柜问你。”
木头一听大惊失色,连忙借坡下驴道:
“既然你回来,你陪她们玩好了,俺先回去,不然师傅肯定得打断俺的腿。”长乐嘴呡得紧紧,身子一退,就是放人的意思,木头正是机不可失,也不管脚上只穿着一只鞋,急急忙就冲出了房门,一阵风般呼啸而去。
长乐顺势坐上了首座,扫视一圈,不辩阴晴,木兰最是嘴快,连忙撇清道:
“属下们看楼主对木姑娘上心得紧,属下们不能袖手旁观,自然得巴结巴结未来楼主夫人。”
长乐眉一扬,脸上有了笑意:
“谁说她是楼主夫人了?还有你们把她逼得死死的,也叫巴结。”
说着笑意顿收,一抹黑云压顶,三人都打了个寒噤。唐二笑呵呵道:
“楼主你上回把人家小姑娘带回房间共浴,赤条条的我们可都看见。”唐二是个不怕死的,红玉却怕唐二死,于是连忙柔声道:
“正是属下们一片忠心,前几天,楼主还替木姑娘平了绣花鞋一案,属下们正是觉得楼主身边冷清,需要有个贴心的姑娘照顾,所以就自作主张把木姑娘请了过来,楼主要怪罪,属下们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属下们一点心意绝对是真的。”
红玉妥妥帖帖交待了,一番话宛转得几乎要把死人说活了。长乐听罢,脸上笑意一荡:
“你们三个确实是忠心,红玉说得十分有理,楼主我身边正是需要有几个暖床的姑娘,红玉、木兰,你们俩自己作主,每晚轮流到楼主我房内歇息如何?”
红玉木兰一听当场寒气遍体,唐二更是后悔万分,最后只好嚅嚅道:
“楼主,我们以后不敢了。”
长乐笑得更欢,几乎是打狗入穷巷似地问道:
“不敢什么?楼主我听不懂。”
唐二额上汗水哗啦啦地流,最后一字一顿道:
“小的们发誓以后再不敢自作主张,如违此誓,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