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底下情况也是险象环生,钱牧虽然武功不低,但是终究惧怕谈凤的毒药不敢走近,而怀夏坊其他人的武功更是完全拿不出手。幸而白练和邓宜阳及时赶到,二人皆是用暗器的好手,纵使也畏惧蛊毒,但也算是不落下风。
杜雪衣与余玄度这才心下稍宽,却听得谈凤一声惨叫,定睛一看,她竟是没躲过二人的暗器,心口处插着白练的一记飞刀。
“不好,她不能死,要死也得解完毒才能死。”余玄度眼神阴鸷,边自言自语,边不由分说拉着还在懵圈的杜雪衣跳下房顶。
二人跃到花园时,谈绍已经蹲在谈凤身旁,探查她的脉搏无果后,他又试图扎入银针强行让谈凤醒来,却仍无济于事。
“该死。”谈绍骂道。
余玄度赶忙冲上前,对谈绍说道:“谈兄弟,解蛊
的办法肯定在她身上,你一定知道的是吧。”
谈绍摇摇头,但也依然照做:“我们这一支是研究毒的,对蛊了解不多。而且这是天下第一奇蛊‘噬心’,她也是刚研制而成。我之前就猜测,她可能还未研制出真正的解药来。”
“什么?!!”余玄度惊道,一个踉跄差点往后倒去。
一旁安静的余飞景闻言亦是猛地一口鲜血吐出来,他的双掌呈紫色,脚边还躺着四只蛊虫的尸体,正是谈绍刚帮他逼出来的。
“玉山,抱歉,我。。。。。。”余飞景一手撑着地,表情痛苦万分。
“余大哥,你猜刚解了蛊毒不可动气。”谈绍的小师弟见状立即上前制止,又往他头上扎了几针封住经脉,说道:“本来跟钱老打的时候你就已经身受重伤,而后又被谈凤暗算,伤上加伤。这蛊可是她的看家本事,藏在火弹中,趁炸开时钻入人的体内。中蛊后,蛊虫的毒性立即沿经脉蔓延至各处,导致全身麻痹,经脉不行。虽然不知道为何这毒只是到你手上便停下了,但就算是谈绍师兄亲自给你解毒,你一日内也不可运功,像刚才那般动气更是不行,蛊虫的毒一旦情感上有巨大波动,作用便会加剧。切记切记!”
面对这小兄弟的叮嘱余飞景不置可否,呆呆地望着谈凤的尸体,眼神迷茫而空洞。
杜雪衣见他这般心中不忍,想上前宽慰却不知如何说好,总不
能真的同他说自己没有触感感觉不到疼痛吧,正心烦意乱之时,忽听得身后又是一声响——还嫌不够乱吗?她心中暗骂。
“白练!你是故意的吗?”紧接着传来邓宜阳的怒吼,他将白练一把撞到花园中的梅树上,此刻正提着他的领子,眼神中尽是威胁之色。
原本归降的白家弟子见状当即又重新围上来。
杜雪衣大感意外,她还从未见到邓宜阳这番表情,他平日里性格可是出了名的内向,极少又如此情绪外放的时刻。
“邓兄,我。。。。。。”白练示意弟子们不要动手,表情极为真诚,“是她自己躲暗器的时候,撞到我飞刀上的——你刚才不也见到了吗?”
邓宜阳一时间进退两难。
如今的局面已完全脱离掌控,面对此乱局,杜雪衣一个头两个大,正想着让大家先撤退,余光却瞥见头顶上一道黑影,抬头瞬间一双大手已抓住自己肩膀,眨眼间自己已被拉到十几步之外。
待到停下之时,杜雪衣见到脖子上赫然架着自己的映月长刀,她习惯性抬起适才捡到的短刀格挡,还未出招左手便被身后的大手反剪在背后,短刀掉落在地。
“沙狼!”邓宜阳反映最快,当即弃了白练,冲上前来。
变故陡生,围着谈凤的众人又慌忙赶至。怀无和柯为和刚帮夏橙解决了东山剑派,此时也与众人会合。
“让开,不然我手中的刀可不会客气。”沙狼右
手上的长刀又往杜雪衣脖上靠近了半寸。
“上次你把孙大重给杀了,你觉得大家还会放你走吗?”杜雪衣冷笑道,这是几天来,自己曾经的铁哥们沙狼第二次想杀她了。
“但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看你死。”沙狼在杜雪衣耳边轻轻道,语气居然极尽温柔,杜雪衣听得头皮发麻。
活见鬼了。
“沙狼,你放下她,我们让你走。”说这话的是余玄度,杜雪衣有些诧异,却不料话音刚落,邓宜阳白练手中的暗器就齐齐朝沙狼射来。
众人:“。。。。。。”
看来真的是全无默契。
沙狼冷笑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右手架着长刀,左手反剪这杜雪衣的左手推着她慢慢往外退走,无人敢上前阻拦。
其时所有的争斗都已结束,钱老的人战死的战死,被抓的被抓,投降的投降,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处。
“钱老折在你们手里,看来站在这边也不牢靠了。”沙狼自言自语道,“那我就送你下去陪她吧,用她的刀,你也该知足了。”
这有什么关系吗?!!杜雪衣心中咆哮。
眼看就要退到山庄门口,杜雪衣稍稍侧头,压低了声音:“丁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