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夫人也跟着抹眼泪。
“你是哪家的大夫?”沈棠走上前,目光灼灼的望着那个大夫。
她想起方才无意中听到的那句话来,这大夫确实来得快,且还帮着樊薇薇撒谎。
很明显,这老头就是和樊薇薇她们一伙的。
谢氏吃了一惊,连忙拉她:“沈棠,你做什么?不听话是不是?”
都叫她躲着了,她还出来!
“母亲,这件事我能说清楚。”沈棠挣脱她的手。
这也是她头一回不听谢氏的话。
“你能说清什么?”谢氏拉她:“听话,你别说话!”
“母亲,是世子教我的。”沈棠附到谢氏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谢氏将信将疑地看沈棠。赵予怎么教的沈棠?赵予能难道预料到今日的事情会发生啊?别是沈棠拿这话来哄她的。
沈棠转头又催促:“老大夫,你到底是哪家的大夫?别根本就不是大夫吧?”
“我怎么不是大夫?”那老大夫咽了咽口水:“我是集市上回春堂的大夫。”
这姑娘看着昳丽娇软的,怎的一张嘴就这么犀利?弄得他心虚的很。
“回春堂。”沈棠重复了一遍,望着他眸色澄澈清透,语气里带着疑问:“那你告诉我,她并没有身孕,你为什么要撒谎,说她的孩
子保不住了呢?”
她嗓音甜软,一字一句虽然说的慢,声音也不大,但话就是很清晰的送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一众人顿时议论起来。
“这沈棠是吓傻了吧?”
“我看也是,人家都流了那一地的血,她居然还在质疑大夫,说人家没有身孕……”
“这么说,她不就没责任了吗?谁说沈棠蠢笨的?我看她精明的很。”
有几人议论到好处,忍不住笑起来。
那老大夫收了安平公夫人的银子,本就有些心虚,要不是安平公夫人给的银子多,又保证不会有人质疑他,他都不会来这一趟。
没想到,当初来的时候准备的那么周详,还是被一个小姑娘质问了。他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说好。
“沈棠,你在胡说什么?”安平公夫人忍不住朝着沈棠道:“你将我女儿害成这样,现在,还想推卸责任是不是?”
“我没有想推卸责任。”沈棠抬起下巴,振振有词:“那日在襄王府的回廊那里,我亲眼看见的,樊诏训和襄王妃前脚告诉太子殿下有身孕的事,后脚便说她月信还在……”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樊薇薇急忙打断她的话,几乎忍不住要站起来了。
沈棠一说,她就知道是哪一日了,那是她最丢脸、最失魂落魄的时刻,没想到竟然被沈棠看到了!
“来人,给我将沈家母女打出去,这件事情,我们公堂上见!”安平公夫人明白樊薇薇
为什么这么着急,即刻便开口要将沈棠母女打发了。
免得沈棠越说越多,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到时候安平公夫人可就是面子里子全都没有了。
她话音落下,立刻就有几个婢女上前来,朝着沈棠母女抬手:“沈夫人,沈二姑娘,请!”
谢氏一听说要上公堂,心焦得很:“安平公夫人,您听我说……”
她想低头服软,陪多少银子她都认了,就不想沈棠被带去公堂上,对于未出阁的姑娘来说,那是极不好的事。
“你也不用多说,一切免谈!”安平公夫人态度强硬。
谢氏还待再说,沈棠便又说话了:“那日在回廊边,不只我一个人看到了,世子也和我一起看到你们撒谎骗太子殿下的。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把世子叫过来问他是不是这样。”
沈棠此言一出,场中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樊薇薇。她们可以不信沈棠,但绝对不会不信赵予。
“世子来了。”
有人瞧见了那道光风霁月的身影朝这边而来。
赵予走近,负手扫了一眼场中情形。
“世子。”沈棠见到他,乌眸亮了,笑着朝他招手:“你来。”
梁瑞琴等贵女见状,有轻嗤的,有翻白眼的,沈棠把世子当什么?世子从不随意理会人,何况众目睽睽?怎么可能随她沈棠召之即来?
但下一刻,她们都愣住了,眼睁睁看着那冷如高山之巅皑皑白雪的儿郎走到了沈棠身边,倾身
问她:“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