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姜看着他清浅的笑了,带着羞涩和窘迫,却更加勇敢的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清凉的唇齿带着试探,却坚决无比的轻吻着他的唇角,她冰凉的手臂居然钻进了他的衣领,碰到他灼烫的肌肤,触电般的战栗着。武辄感觉头“轰”的一下就涨了,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一阵眩晕。他压抑的叹息一声,疯狂的回吻她。双手紧紧的把她箍在怀里,恨不得把这妙曼的身影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田姜像是要疯了似的回应着武辄,生涩的、却是不顾一切的释放着对他的依恋、热切和渴望,双手不老实的揪扯他的衣襟,游移在他炽热的胸膛和肩背……
在一切即将失控的时候,武辄命令自己用力的推开她,相视的两人都是目光灿灿,满脸通红,胸膛不停的起伏着。武辄不可置信的看着田姜:“姜儿,你疯了!”
田姜却又贴近他,抱紧他,仰起头,目光逡巡着他的脸庞:“武辄,我不知道回到王宫里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是你的!趁着这身子还是清白的,拿去吧!”说着,又不顾一切的吻上了武辄灼热的唇,带着诀别般的无望和痛楚……
武辄气息不稳:“姜儿,你会后悔的……”
田姜的眼泪无声的滑落:“不!不会!我爱你,武辄,生生世世……”
武辄压抑的一声呻吟,把那个美丽的身影压在了身下……
田姜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一片莫测的深海,海水热的烫人,温暖了她一直都觉得冰冷的心,身体被阵阵潮汐冲刷着,一浪高过一浪的被抛起又落下,身体深处的酸涩饱满和充盈令她痛苦无助,却又好像埋藏着极大的欢愉。这就是欢爱吧!是真正的灵欲交融!不会感觉到脏,不会觉得害羞,只想着不顾一切的回应着他,只觉得她和武辄之间真正的彼此拥有了……
破晓时,田姜看着身边合着双眼休憩的武辄,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她知道他没有睡着,忍不住抬起手,纤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他的眼角眉梢,高挺的鼻梁,还有性感的、微厚的唇,无限爱恋。
武辄的嘴角牵起一个弯弯的弧线,粗糙的大手来到了她的颈窝处,摩梭着那处梅花形的疤痕:“这个疤还在。”
田姜轻笑,不语。
“还记得怎么烙下的吗?”武辄问,田姜依旧只是轻笑。武辄叹口气:“我永远都记得,你十岁那年,我学着打造青铜器,第一件成品就是给你打一支错金的梅花簪子,你看着爱不释手,说怕丢了,逼着我把它烧红了,要在身体上留个印记,还说要生生世世都带着。我也发了昏,居然真的就烫红了簪子在这里烫了下去。结果你哇哇大哭,哭着狠狠的打了我一顿,还告了你父王,一个多月不理我。结果我被父亲‘赏了’五十军棍。”说着,武辄忍不住轻笑出声。
原来是这样……
田姜心里一阵凄惶:“我会生生世世都带着它的,来生来世,你一定会找到我的!”她伏在武辄的胸膛上,汤贴的温度让她无限留恋。
可是他该走了……
他说得对,现在她在他身边只会是他的累赘和牵绊。心中一片萧瑟,她轻声的说:“武辄,你记住,过完这个冬天,秦王一定会统一天下的。不管你的仇有没有报,秦兵攻破临淄城之前,你一定要带我走!不然,我怕你会找不到我了!”
说着田姜抬起头,武辄灼亮的眼眸正疑惑的看着她,田姜认真的看着他:“记住!你说过要带我走的!”
武辄坚定的点头:“你等我!”
武辄走了,如他所料,后遇的死讯被连夜送往临淄城,第二天清晨,护送月华公主回宫的几千人的护卫队就来到了行宫门口。紧接着就是全国的搜索,缉拿要犯武辄。相国后胜痛不欲生,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把武辄搜出来,千刀万剐。后遇的丧事办的很隆重,几乎都能比得上国丧了。
田姜变得异常安静,安居在月华宫里。王后天天逼着她要练琴,她置之不理,借口受了惊吓,不能听琴声,王后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得作罢。
不过,王后的计划并没有因为后遇的死变得更加顺利,秦国的使臣没有来齐国拜访。在一场瑞雪降临的岁末年尾,秦帝国发动了最后一次的征讨,秦王嬴政拜王賁为大将军,挥兵东进,攻燕辽东,俘虏了燕王喜送去咸阳;接着灭了赵国的亡国公子嘉建立的代国,代王嘉兵败自杀;最后,几十万威武的秦国兵马泰山一般黑压压的压向齐国。
在秦王嬴政三十九岁的料峭春寒中,训练有素、能征善战的秦国军队在齐国的疆土上一路挺进,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临淄城里一片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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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单
武单
秦国的军队阴云般遮天蔽日的逼近了齐国的都城。大将军王贲看着晴空下远处临淄城的城墙,手中马鞭直指最高处的一帏暗红色的旌旗,对身边的将士高声道:“谁能射下那面旗,赏田一亩!”
话音未落,无数支箭如密集的雨点凌空射出,“嗖嗖”的声音呼啸而过,划破长空。看不清那面旗子被多少支箭射中,但是随着它的飘落,城墙上的所有旌旗全都被仓促的收了起来。人欢马乍,鞍光照甲的秦国军队中顿时一阵哄笑。
王贲看着瞬间变得秃秃的、雄伟的城墙,仰天大笑:“哈哈哈!给大王传书,就说王贲会像收自家晒台上的衣服一样,不费一兵一卒,替大王把齐国收回去!安营!给田建传个信儿,让他来迎接秦国的贵宾!看他的表现,说不定会饶他一命!哈哈哈哈!”